此人是宣思道的父亲,是宣思贤的堂叔。
也是一个让位于儿子,平时只管养狗玩鸟的人。除了参加董事会外,几乎是从不过问家族业务的人。
就连昨天的会议,他也是请了假,让儿子代替出席。
听到儿子的死讯之后,这才急了眼。赶到珠宝店,要找宣思贤讨上一个公道。
对这个老年丧子的可怜人,宣思贤心中也有一分同情。他也不作挣扎,任凭老人揪扭。
端坐董事长位置上的老夫人,和儿子一个样,眼睛有些红肿,面孔上还多了几分憔悴。
看到这种状况之后,也不进行斥责,只是没精打采的坐在那儿。粗粗一看,就和木头人一个样子。
时间长了以后,二爷爷有些看不下去,出声道:“大侄子,先放下思贤,有话好好说。真是思贤作下这等凶残之事,自会有警方帮你讨要公道。”
看到二爷爷出面说话,其他各家代表也都纷纷出言劝阻。倒是几个外姓董事,一直都保持着沉默。
宣思道的父亲,恨恨的松开手,发狠说:“宣思贤,你别想逃。我要吃你的肉,我要喝你的血。”
对这样的狠话,宣思贤也不作恼。只是用手扶正被揪歪的领带,拉直了有些零乱的西装。
他已经不是总经理,也没有自己的固定位置。随便拉了一张椅子,就坐了下来。然后掏出香烟,默默地吸了起来。
“思贤,我把你从小养到大,没想到你会是这么一个狠毒的人。”老夫人刚一开口,就是进行指责。
如果细听下来,却又与昨天的语气有所变化。
昨天上午,左一声‘小畜生’,右一声‘小畜生’。今天的称呼,却恢复了平时的‘思贤’。
宣思贤也不知有没有听出其中的细微区别,眉头微皱了一下,还是忍下气来,狠抽了一口香烟。
“思贤,你以为我奈何不了你,是吧。你以为我撤得了你的总经理,却影响不到你的继承权,是吧。哼!”老夫人的目光在场中扫视了一圈。
宣慕梅已经取到了两份遗嘱,自己和戚牛保管的两份遗嘱,也被这个狠毒的丫头给逼了过去。
就连丈夫生前藏在姑苏市那个贱人身边的遗嘱,也已经被偷了出来。在宣慕梅的手机中,喻菊*花看到了发来的图片。
尽管如此,喻菊*花还是不肯死心,还想着能否出现奇迹。
等了一会,所有董事都没有发表不同意见,喻菊*花心中也就泄了气。
昨天晚上,在宣慕梅的逼迫下,喻菊*花和戚牛交出了保管的遗嘱。并且用更换继承人的做法,来换取女儿手中的照片和视频。
今天一早就召开董事会,正是为了这么一件事。
此时,她用言语试探了一下各位董事,看到仍无反应之后,也就不再犹豫。
喻菊*花清了一下喉咙之后,有些沙哑的说道:“我宣布,从此时起,宣强强为我长房的继承人。董事长一职,在强强未曾成年之前,先由我女儿宣慕梅代行。”
这样的决定,算得上是石破天惊。
不要说是在场的董事与高层管理人员,就连留在现场观察情形的警察,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一起案件,从经济案件转成了刑事案件,本来就有点不同寻常。
从走访情况来看,两个死者之间并无直接的关系。现在,他们都死了。
从尸检情况来看,二人在死之前,都曾有过性行为。而且,是与同一个女人发生的性行为。
从死者的血液之中,检验到了一种 pyraloxime Iodide 的毒药。这样的结果,让整个案件显得有些扑朔迷*离。
单纯地用宣思贤为了满足情*人收购疗养院的巨款要求,私下动用家族财富。事发后,又杀人灭口来解释,显然无法自圆其说。
在这案件尚未水落石出的时候,宣家就急不可耐的更换继承人。这中间到底是有一些什么玄妙之处,实在是令人深思。
马局长端起茶杯,朝着坐在身旁的刑警支队长林晓春点了一下头。
他们坐在会场上,只是一个旁观者,只是想要寻找一些破案线索。不管宣家的事情如何发展,都不会发表自己的看法。
“姆妈,你说我杀宣思道,是为了杀人灭口。那我请问你,我杀金洪山,又是为了什么?”宣思贤狠吸一口烟之后,不再保持沉默。
这个问题,说出了大家心中的疑虑。
据大家所听到的情况,金洪山多次下手,让宣思贤的妻子白洁流产。以至于到了现在,宣思贤都没有生下一子半女。
喻菊*花窒了一下,没能说得出话来。当然,也不排除她想保持沉默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