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胡军这兄弟三人的神色,再听到这样的劝说,宣思贤有些迟疑的问了起来:“难道说,你们认识这个郝飞?”
“岂止是认识。哈哈,姓郝的还是守一兄弟的老朋友哩。”吕庆明大笑道。
他的心智虽说是恢复了正常,对这些人情世故的认识与理解,还是要比常人要欠缺不少。
在他的心中,根本就不会把身份地位这些东西放在心上。
‘笃笃’,胡军轻轻敲响了桌面,等到大家一静之后,这才提醒道:“宣老板,我给你一条建议。”
三兄弟当中,胡军的年龄最长,威信也是最高。能让李守一衷心佩服的人,非胡军莫属。
一见胡军如此说话,宣思贤立即正色道:“胡部长,你尽管吩咐。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思贤都会照做不误。”
“从现在开始,你就离开守一兄弟。平时交往上,也不要再与疗养院发生关系。”胡军给了这么一个提示。
说完之后,他深深吸了一口烟,把眼光看到了屋顶的天花板上。
“胡部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宣思贤的脸色沉了下来。说话的时候,双拳也紧紧的攥了起来。
没有李守一的存在,也就没有宣思贤现在的幸福,这是许多人心中的共识。无论是儿子,还是财产,都是这么一个道理。
尽管宣思贤的心中有些不以为然,甚至于还会觉得李守一这种小保安身份有些辱没了自己。
但在表面上,他必须要把李守一看成是可以换命的朋友。
这种表面现象,最起码的来说,也得维持到得到李守一手中毛料之后。
如果不是因为这么一个原因,就冲着李守一回来那天傍晚,给自己母子所造成的难堪,宣思贤根本不可能再来陪着笑脸说话。
见到宣思贤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吕庆明没有笑话,反而是耐心解释说:“宣老板,姓郝的与守一兄弟有一段很大的过节。
我们弟兄三人丢掉江水城的饭碗,也是这老家伙让人下的手。你如果再与守一兄弟往来,再与疗养院往来,能有你的好果子吃吗?”
胡军、吕庆明与宣思贤说话的时候,李守一始终没有吭声。
他此时的反应,并不是常人想象之中的震惊,而是在感叹人生际遇的微妙与神奇。
有些人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之中,只是为了教会自己一些事情。虽说是一场伤害,却也能让自己知道世界的多种形态。
不管自己的生命中,有什么样的人出现,有什么样的事发生,于自己来说,都应该去面对和接受。
想通这一切以后,李守一的脸上一片湛然之色。
“姐夫,我与郝飞之间的恩怨,已经牵连了军哥和庆明哥。如果再要牵扯上了你,岂不是陷我于不义?”李守一淡淡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守一,你这话我不爱听。他们二人能为你作出牺牲,我就不能吗?”宣思贤佯装恼火的说。
李守一摇头说:“姐夫,你家大业大,不能象二位哥哥这样随心所欲的做事。这样的牺牲,也就免了吧。”
依照李守一对这个姐夫性格的了解,除了金钱之外,什么人情之类的事情,根本不会往心里放。
坐在他旁边的孙小芳,早就撇起了嘴巴。
李守一说完话后,根本就没有再等宣思贤的回答。直接从桌子上抓起扑克牌,口中吆喝一声:“再来一把喽。”
眼看着几人重新坐好位置,摆出打牌的架势,宣思贤脸上红光一闪:“守一,你错啦。没有你的存在,我宣家还有什么家业?
别说家业,就连我的孩子都不会生得下来。你说,我会为了一个鸟市长的出现,就吓得屁滚尿流吗?”
说了一大段,宣思贤也有些口干。抓起桌子上的茶杯,来了个一饮而尽。
用手抹了一下嘴角之后,他继续说:“守一,在缅甸的时候,我能用宣家的家产陪你一起与韩国那家伙开赌。
难道说,还会怕了一个副市长吗?再说,我只是一个生意人。又不想做官,只要不偷税漏税,怕他个逑!
我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段家的珠宝店,也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啦。”
这么一番话,倒也说得是慷慨激昂,在情在理,让在场的人都对宣思贤的看法有了不少的改善。
由于之前的印象不好,李守一也不想再多作讨论,而是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段家要破产?姐夫,你这不是在说笑话吧。”
二十多天前的段家,还处于如日中天的状态,想要一口把宣家的产业给吞了下去。
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让宣家的那一幕,也在段家上演呢?
距离宣家老屋不远的一幢院落,就是段家老屋。不管是说豪华,还是论气派,都要比宣家老屋堂皇了不少。
当年的宣家,在这儿先建的房子。到了段家建房的时候,为了压宣家一头,特意加大了规模。
几代人传承下来,经过几十次的改造。不是宣家压过了段家,就是段家强过了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