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辛得水介绍的这么一大段以后,乐新民叹了一口气。心说这个冷越秀,怎么越过越回头了呐。
你好歹也是个正处级干部,怎么就看不懂眼前的局势呢?照这么闹下去,今天这事的最后结局,你老兄怕是要来背这个黑锅了。
没等到乐新民再多说什么,‘养身堂’已经近在咫尺。辛得水见到乐新民没有发表意见,也就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看到乐新民乘坐的汽车到了跟前,冷越秀主动停住了争吵。他没有象公安局的领导那样迎过来,而是站在那儿生着闷气。
说实话,他的内心之中纠结得很。放在平时,冷越秀并不把乐新民看在眼中,今天却不行。
不但是他分管的部门,当众削了他的面子。刚才主动带领队伍来搜查老虎和药材的事,也碰了壁。
更重要的一条,是冷越秀的后台周益良,也在儿子周帅的身上同样栽了跟头。上上之策,莫过于自保,很有可能顾不上保全自己。
看到余昆等人前去迎接乐新民的时候,冷越秀咬了咬牙关,决定不管怎么说,都不能在搜查‘养身堂’的事情上有所退却。
对于冷越秀的处境,乐新民听了以后,那是心中快乐,觉得疗养院是帮自己出了一口气。
但在表面上,他还得装出一副公正廉明的样子,摆出责问的架势说:“胡部长,为什么不同意我们冷书记参加搜查?”
“他是坏人。如果让他入内,会坏了里面的灵气。”没等胡军回答,站在旁边的吕庆明已经抢先说了话。
“坏人?”听到这样的答复,乐新民有些哭笑不得。
堂堂的一个政法委书记,太湖市政法系统的最高领导者,在一个保安口中,竟然成了一个坏人,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嘛。
“乐市长,我二哥说得没有错。”刚一看到吕庆明说话,李守一就立即补了上台。
他知道吕庆明的性格,只管说,不管解释。至于你们会怎么去理解,那是你们的事。为了这个缘故,他必须当一回翻译官。
“哦,那你说说看,我们的冷书记,怎么会到了你们眼中就成了坏人呐。”乐新民的语气有些严肃。
在这种时候,他必须要摆出与冷越秀同仇敌忾的架势。只有这样,才能不被人抓住把柄。
“乐市长,车站风波的时候,是他上窜下跳,掀风鼓浪,颠倒黑白,才让太湖市公安局在全国范围内出了一个大大的洋相。
他的儿子,在我们疗养院侮辱女护士,图谋不轨,大打出手。又是这个姓冷的,指派亲信到场。指鹿为马,徇私枉法。
如果不是有京城的客人在现场制止,险些又是一场冤案。今天的事,又是他在背后策划,无中生有,破坏我们疗养院的名誉。
到了此时,这人仍然不肯死心,还想着要制我疗养院于死地。乐市长,让这样的人进去搜查,你能放心吗?
如果再象那个汪处长一样,随便摸出两根毛来。硬说是什么虎毛,你让我们怎么办?”李守一根本不让冷越秀有任何辩解的机会,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气。
汪处长一听,立即上前指责说:“你,你瞎说。明明白白的就是虎毛,你们硬是不肯承认。”
“那你把毛拿出来,让乐市长做个见证。”李守一心知虎毛已经到了吕庆明手中,说话也是有恃无恐,胆子大得很。
这话一说,汪处长气得有些无地自容。想要说什么,也没办法说得出口,只能是用手指着李守一显晃了几下。
“你是姓李吧,我对你有一点印象。依你说,想要怎么办?”乐新民不置可否的问了一声。
李守一朗声道:“我们信任这些公安局的领导。如果你们一定要监督他们这些警察,那就请你乐市长来吧。其他的人,嘿嘿,我们信不过。”
“如果我们强行检查吗?”乐新民觉得不能被眼前这个小保安牵着鼻子走,有意沉下了脸色。
李守一用手捻着下巴说:“乐市长,假如你们一定要这样做,我们自然是无可奈何。不过,我也把丑话说在前面。
如果闹出事情来,可不能怪我们没有把话说在前面。对我们来说,顶多不过就是把疗养院关门。对于太湖市的各位领导来说,嘿嘿……”
听到这样的说话口气,乐新民的脸上出现了愠色。一个小保安,竟敢如此无礼,是得要好好教训一下才行。
就在他想要说话的时候,扬秘书在背后拉了一下他的衣服。
“小扬,有什么事?”乐新民回过头来。他对自己的秘书有所了解,要不是有了什么发现,绝对不会阻止自己说话的。
扬秘书上前一步,附在乐新民耳朵上低声说:“市长,既然他敢让你进去查,就说明他们是有恃无恐。如果拣在这个时候发火,反而不太妥当。倒不如查了之后,再说也不迟。”
有了刚才那么一拉,乐新民已经有所警醒。再听到这样的建议,更是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