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树扎根于崖底,树梢冲顶,蔚为壮观。
殷立和齐宛柔站在树边,就像两粒尘埃。
当然,除了壮观,也有可怕的场景,在这四面峭壁上挂满了嗜血妖蝠。
“怕死就留在这儿,不怕死就跟着。”殷立在齐宛柔耳边咬了咬,而后瞄准前面不远的大树枝,蹬足借力,弧跃而起,跳上了红叶树。他蹲在树枝上等了等,瞧见齐宛柔也跳了过来,他凑上前又咬耳朵:“你怎么真跟来了,你没瞧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吗,我怕我照顾不了你。”
齐宛柔细声道:“若有危险,你先顾你自己,不用管我。”
殷立耸耸肩:“好吧,走路别出声音,小心惊动了妖蝠。”
红叶树的枝叶上也倒挂着无数的嗜血妖蝠,看着就倒胃口。
不过树干干净,由于树干巨大,树皮纹路很像楼房的楼梯。
二人下脚谨慎,顺着树皮纹路慢慢往上爬着。爬到离崖顶还有七八十米左右的距离,瞧见上方枝上筑一座用叶子粘成巢穴,巢穴里睡着一个庞然大物。
殷立和齐宛柔面面相觑,均想:“难道是蝠王?”
妖族之物大多嗜血,以宝树王为例,它的妖力是吸附之力,修为稍浅的一旦被吸附之力禁足,一般极难脱身,都会被吸光精血。而这个嗜血妖蝠王,则是口吐声波,麻痹人的神经,令人制昏。
殷立悄道:“它在睡觉,只要不弄出动静,就没事。”
他不敢轻敌,扯下衣角,撕成四片布条。
然后递给齐宛柔两片布,叫她塞住耳朵。
齐宛柔看着他的破烂的衣角,心境不由一荡:“我以为他只会耍嘴皮欺负人,原来他也会真心实意关心人,而且还这么无微不至。魏仕骁可没像他这么关心过我,哎,既然决意忘记他了,还想他做什么。”
殷立见她迟迟不接布片,索性揉成布团,往她耳朵里一塞。
齐宛柔见殷立动手塞她耳朵,心里的小鹿不停的撞击心房。
以前,齐宛柔对殷立二流子的性子深恶痛绝。每当看着殷立的眼睛,总觉得那双眸子流转的全是坏水。从小到大,她接触的人就没有一个像殷立这样的。说殷立是好吧,他比谁都坏,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说殷立坏吧,他又没干过什么坏事。总之,以前觉得殷立太油滑,人不老实,她不喜欢。
可现在不同了,她发现自己不是那么讨厌殷立了。
等塞住了耳朵,两人又继续往上爬,下脚极轻。
爬过蝠王的巢穴,二人互相对望,长舒一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齐宛柔不小心咔擦一声,掰断了一块树皮。
殷立和齐宛柔顿住脚步,神经不由一紧,心里都暗呼糟糕。
她们看了看那块掰断的树皮,不自禁的各自吞了两口唾沫。
殷立抱着侥幸的心态扯住齐宛柔,防止她迈步弄出声音。
两人放眼扫了扫上下左右的嗜血妖蝠。只见岩壁上、树叶上的所有妖蝠都似乎醒来,翅膀微开,一扑一扑的宛如一层层红浪,煞是壮观。脚下不远的蝠王巢穴没有动静,但细细一看,不对劲,蝠王已经不在巢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