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脑门大,别人都管我叫大头。”
“嗯,叫声小名,倒也亲切。我有点纳闷,少商是很有城府的,他在帝都的时候,不显山不露水,从来不敢私养亲兵。可为什么逃到这儿,他手底下忽然添了这么多人,让人费解得很?这些兵到底从何而来?”广寒知道,欲求脱身,首先要了解虚实。
兵从何来?
是被牵累逃来的兵勇,还是少商暗地里驯养的亲兵?
这些因素尤其重要,假如是少商暗地里驯养的亲兵,忠诚度必定很高,那么她想脱身就很难了。但,如果是被牵连逃来的兵勇,心思不定,或许可以收买。
那乌鸦答道:“这个怎么说呢?应该说打哪儿来的都有吧。这次谋反案牵连很广,军部彻查,阎司马和侯司马驭下有三个将军被砍了头,他们账下的亲兵也是杀得杀,逃得逃。还有,少庸王子被捕之后,他的亲兵也一样或逃或杀。幸好,少商王子派人暗中联络,凡是受到牵连的官兵,他都愿意接纳。这不,小人和大头是侯司马府中的亲兵,侯司马出事后,我们俩就逃去外地,后来跟少商王子取得联系,这才来了这里。”
广寒大喜,此二人必能帮她!
她道:“你们留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少商也是逃难的钦犯,他可以管你们一时,难道还管得了一世。你们俩在侯司马府中当差的时候,每月还能领到军饷,可是在这里,能吃个饱就算不错了。”
乌鸦和大头双双叹息:“哎。”
广寒见起了成效,于是话锋一转:“实话跟你们说,少商成不了大器,凡是跟着他的人最后只能是死路一条。他卑鄙无耻,我来投他,他见我修为尽废,居然软禁我,还逼我做些龌龊之事,这样的人不值得扶持。”
乌鸦和大头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竟有这事,他对您……?”
“这个,这个确实……。”
广寒道:“看得出,他软禁我的目的,你们不知情。帮帮我吧。”
乌鸦起身作揖:“女官大人,我们只是一个兵,您别为难我们。”
大头也抱手揖礼:“是啊,我们人微言轻,这事我们帮不了您。”
“你们说的不对,在帝都的时候,你们是兵。逃到别国,身无分文,寄人篱下,你们充其量不过是灾民而已。记得帝都的士兵,每月的军饷是三个金币。如果你们肯带我逃出去,我给你们一千金,有了这些钱,你们找个地方做点小买卖,岂不更好。”广寒把手伸进袖子里,掏出那张一千金的存票,搁在桌上。
乌鸦和大头盯着存票,眼珠睁得老大,狂咽口水。
乌鸦道:“大头,女官大人说的对,要不……?”
大头道:“这,这……。那就……那就帮帮她。”
广寒总算为自己打开了一条活路,逃到异乡别国的散兵游勇还剩下多少忠诚,他们要的也不过是条活路,广寒掏出来的存票,足够令他们铤而走险了。
拟定计议,乌鸦偷了件下人的衣服让广寒换上。
接着,三人尽量避着人,从后院翻墙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