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吧嗒!”
漫天的雨水,打落在地上,坐在酒肆当中的夏桓,看着飞溅的水花,却是皱紧了眉头,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忧。
这样的雨,已经几乎下了有四五天了。
城内,不少小湖泊都已经溢了出来。夏桓的君府当中,也是同样如此。
如此大的雨,别说是颍上这一作县城了,就是寿都当中,前两天也传来了被淹的消息。
不过,寿都地势高,倒也不用太过担心什么。
但是,颍上却是不一样。就在距离县城不过二三十里的地方,便是楚国境内两条重要的河流汇聚地。
若是,河水泛滥,这个颍上都会成为一片泽国。
“今年的雨可真大啊!”
酒肆当中,避雨闲聊的人自然也不再少数。大多数人都喝着酒,吃着一些小菜,显得颇为悠闲。
“可不是嘛,看来这几个月的商价又要上涨不少了。”与他比邻的另一人,同样感叹地说道。
颍上作为楚国一等一的产品制造基地,不论是纸,瓷,还是茶,都少不得日晒。
连绵的大雨,自然对这些影响颇大。价格上涨,几乎是必然的。
“这位兄台,今年的雨如此之大,河道不会决堤啊!”夏桓提着一壶酒,一边问着,一边替那二人依次斟满。
谁知,那二人竟然相视一笑,令夏桓甚至捉摸不透。
“小公子,你来这颍上的时间不长吧?”两人当中的其中一人,笑着说道。
夏桓点了点头,拱手说道:“兄台高见,的确不过才一个月。”
“你还不知道吧。当年,太祖复克颍上后,头一件办的大事,就是兴修河道。那人力物力,投了不知多少。当时墨家之中的能工巧匠,还赞许太祖所修之堤,百年不倒!现在才过了多少年?”
那人说完,又与同伴哈哈大笑起来。
夏桓摸摸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似乎是也有些不大好意思。
接着又闲聊了几句,夏桓便告罪离开了。
然而,酒肆当中两名贤客所说的话,并没能令夏桓心安。
作为后世人,钢筋混泥土的堤坝都不敢说百年无事,现在不过是泥夯的堤坝可以支持百年?
左思右想之后的夏桓,最终还是换上了蓑衣,带着四五个侍卫,骑上了快马,直奔颍上的堤坝所在。
出了北城门,还未等到堤坝,沿途的风景,便已经令夏桓大吃一惊了。
作为一个农耕社会,不论是哪里,土地,或者说耕地总是最为重要的。即便是寿都之外,同样有大片的良田。
除了农田之外,便是偶尔聚集在一起的村落。
然而,在颍上,刚出了北城门,便可以看到郁郁青青的良田之上,还有很多星罗棋布的作坊。
造纸的,烧窑的,皆有。
甚至,一连走了十里,都是这般的景象。
不过,略微思考一下,夏桓也便就相通了其中的原因。
颍上,更为靠近颍水。渡口,自然也就大多都在北面。
颍上的交易,每天的数额多到数不清。那些纸张茶叶还好,一般的瓷器,却大多都是易碎品。
而且,比起纸张的价格更高,体积也更大,可以说是当代的奢侈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