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堂内,正有两名三十多岁的士子在激励的争辩着。
堂上,夏桓正襟危坐,细细地聆听两人的辩论。
张维只能默默地找了个角落坐下,等候自己的机会。
可惜,这一坐便是数个时辰,从日落时分一直到将近半夜。前面的士子便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恨不得将腹中的所有都掏出来。
甚至,还有两人,一争便是一个多时辰的。
好不容易,轮到张维的时候,众人却是已经有些意兴阑珊了。
“在下张维,赵国邯郸人氏……”
或许是时间太长,宴席之中,不少人也喝了不少的酒。
酒壮人胆,又正直意气风发的时候,自然也便少不了挑事之人。
“这位不是天天出门游乐不务正业的张兄吗?怎么今天坐到了末席去了?”
开口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所学颇多,也颇杂。但,同样的,也是因此,此人的口才极佳。
先前辩论之时,一儒学之士,更是被他用孔孟之言,辩得哑口无言。
坐在张维旁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立马附和道:“许兄有所不知,今日张兄或许是留恋殿下所治,竟是申时末才回来。”
此言一处,顿时引得满堂大笑。张维自认是有才之士,当然受不了这番羞辱。尽管未曾饮酒,此时却也是满脸通红。
就在张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时候,夏桓却是站起了身。
“渺藐之城,蒙先生不弃,桓甚幸也!”
夏桓一边说着,一边恭敬地对着张维行了一礼。
夏桓亲自出面为张维开脱,底下的人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张维也没有好意思继续说下去,只能闷闷不乐地又坐了回去。
夏桓也没有阻止张维坐回去的动作,反倒是等到张维坐回去之后,才继续开口说道:“桓不才,蒙诸位赏识,望今晚不醉不归!”
“谢殿下!”
“谢殿下!”
众人齐齐举起酒杯,高声应道。
席间,除了张维一人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也算尽兴。更是有不少自认辞赋上佳之人,当场作赋。
不知是真的酒喝多了,还是存心想要考较夏桓一番,先前那为难张维的许姓男子,在作了一首赋后,又冲着夏桓行了一礼说道:“今夜,可谓主宾尽欢。许某愚钝,请殿下赋辞一首!”
座位上的人,虽然没有附和,但眼神却都纷纷看向了夏桓。
之前一首求贤令,文采便是不错。他们也想知道,这究竟是出自夏桓亲笔,还是有幕后高人指教。
夏桓闻言,笑了笑,示意身旁的婢女将杯中的酒填满。
而后,学着先前那些士子的模样,缓缓走到堂中。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甫,天下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