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对许多人家来说这个年纪的子弟还在学堂读书。
“去戚府带回了戚考官的心腹仆从。”陆玄示意官差把双喜带上前来,自然而然开始旁听。
杨侍郎纠结了一瞬,决定就这样吧。
已经参与进来,再赶人就不好了。
“说说这几日你陪你家老爷去过何处,见过什么人。”吩咐属下把另一名男仆带到其他房间,林啸问双喜。
“我们老爷这几日除了上衙,只去过两次茶馆。”
“什么茶馆,与谁喝茶?”
“去的雅客轩,就老爷自己。”
“一个人跑去茶馆喝茶?”林啸显然不信。
“真的就我们老爷自己,不信您可以去茶馆打听。”双喜信誓旦旦。
一声轻笑响起。
陆玄双手环抱,神色慵懒:“知道我为何说你才是戚考官心腹,而非最先带来的那个?”
双喜不解看向冷冰冰的黑衣少年。
“六日前,我恰好见戚考官进了一个茶馆,跟在戚大人身边的就是你。”陆玄随口说出那家茶馆的名字。
双喜眼睛睁大,满是不可思议。
六日前老爷确实去了那里,因为要见的人不方便让人知道,所以是带着他去的。
可如果只是恰好看到,这个少年怎么会记住他?
仿佛猜到双喜的疑惑,陆玄笑笑:“那时屠夫之子欧阳磊科举作弊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我无意间看到戚考官,因为好奇多看了两眼,顺便瞧了你一眼。我记性好,哪怕样貌再平庸的人只要被我特意瞧过,短时间内是不会忘的。”
双喜表情有些扭曲。
谁样貌平庸了?他还没把质疑说出口,这位大人怎么噎人呢?
一旁想要表达疑惑的杨侍郎也默默闭了嘴。
“能不能说说六日前你陪你家老爷去见的是谁?”
双喜避开少年冷淡的目光,当然不承认:“就老爷自己,我们老爷喜欢一个人在茶馆清静。”
“呵。”陆玄抬了抬眉梢,对林啸道,“林兄,我建议还是先把他打个半死再问,先前他就撒谎说戚考官只去过雅客轩,这种人不用刑是问不出实话的。”
林啸稍稍考虑,微一点头:“行。”
眼见就要用刑,杨侍郎都懵了:“就,就上刑了?”
陆玄体贴道:“大人若是不适,不如把这里交给我们。”
杨侍郎嘴角猛抽。
这是适应不适应的事吗?
这才没问一刻钟就用刑,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儿?
林啸亦道:“大人要不去其他考生那里看看进展,这里交给下官就好。”
眼见陆玄与林啸一个神色冷漠,一个表情严肃,杨侍郎产生了怀疑:难道他的问案方式才是错的?
罢了,术业有专攻,交给小林和小陆好了。
等杨侍郎神情复杂离开,伴随着一下下抽打到人身上的鞭声,陆玄问:“林兄去戚家有什么收获吗?”
“赶过去时戚考官就死了。检查他的书房,在橘子盆栽中发现了燃尽的纸灰。”林啸说着,取出收好的小纸片给陆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