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打我?”
趴在地上的少女捂着脸,她踉跄着站起身来,说出的话带了哭音。
只是这副模样并没有让邱域多加心疼,“打你?魏庭兰,谁给你的胆子来杀本王的人?”
男人的目光仿佛冰渣一样打在少女的身上。
在这里,只有御翎一个外人,她势单力薄,毫无依靠。
而她的丈夫,如今正为了一个妾侍质问自己。
泪水倏而从眼眶中滴落,御翎的双眼通红,她看着邱域,似乎觉得自己的一腔情意错付,里面满含悲情。
“本公主没有要杀她!”
啪!
又是一个巴掌。
御翎的发髻已经彻底散乱,脸上迅速肿起,那没有红斑的半边脸也添上了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她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可是还不及她说话,邱域冷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魏庭兰,在这常安国,只有四王妃,没有什么公主,若你认不清自己的身份,那本王就好好教你认清楚。”
少女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了一大片。
她看不清邱域此时脸上的表情,可是她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怒气。
“邱域,你眼睛瞎了吗?本公主说过没有要杀她就是没有!”
御翎的怒气一点也不比男人少,她甚至放下了捂着脸的手,指着孔雅姗吼道。
而被指着的女人却像是吓到了一般,往邱域身后紧紧躲着。
少女话里的每一个字都没有将邱域刚才的话放在眼里,男人刚放下去的手又抬了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御翎早有准备,她在邱域的巴掌还没落下之前便大声喊道:“你又要打我是吗?你打啊,最好把我打死在这里,这样你们就可以任意污蔑我,也全了她这片良苦用心。”
御翎连基本的称谓都不管,显然是被气狠了。
而她看向孔雅姗的瞳孔中也已是不加遮掩的厌恶。
“邱域,你说常安国没有公主,那我明确告诉你,倘若今天我真的就死在这里,我父皇和母后一定不会放过你,还有你,届时一定会被千刀万剐!”
御翎看着邱域,又看着孔雅姗,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没人怀疑这话里的分量,毕竟御翎就算真的是来和亲的,可突然死在常安国又是另一回事。
以西蜀国的皇上、皇后对魏庭兰的宝贝程度,就算明面上不发作,背地里也肯定会派人来。
退一万步讲,邱域即使能够摆平,可是对他来说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费时又费力。
少女盛气凌人,哪怕她脸上都是红肿,也没人可以忽略她的存在。
场面一时有些僵住。
有邱域这条阵线上的人见到,便出来打了圆场。
今日如果真叫邱域把魏庭兰得罪狠了,后面他们做起事来也不方便。
说白了,魏庭兰身上的利用价值很大,不能轻易丢弃。
邱域也知道这一点,故而听了打圆场的话没有再继续发作,只不过他还是让人将御翎提前“送”回了王府。
临走之前,少女深深看了一眼邱域。
莫名的,男人被对方的眼神看着心里有些沉重。
等御翎回了王府,暗扇和凤奎两人也已经听说了围场发生的事情。
两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责问御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好好的会提前回来。
“孔雅姗布了陷阱陷害我,邱域以为我想杀她。”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依旧不忿。
而站在少女身边的两个人却像是没有看到御翎脸上的伤痕。
暗扇,“要不是你做事鲁莽,能被别人陷害到吗?”
凤奎,“现在不仅没有接近邱域,反而让他对你越来越厌恶。”
两人到达常安国已经有一段时间,只是这段时间他们都没探寻出一点名堂来,不免急切起来。
御翎听到两人的话,也跟着皱了眉头,可随即又自暴自弃道:“现在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暗扇听了这话也皱了皱眉头,她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起来,一边走一边想着这段时间探听到的消息有哪些是可以用得上的。
终于在第三遍走过御翎面前的时候,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了!”
“什么?”凤奎见暗扇的神情,不由问道。
“我听这府里的下人说,邱域的亲生母亲信佛,尤好佛经。”
“那又如何?”
说话的是御翎,她似乎有些不解这和邱域之间有什么关系。
倒是凤奎领略了暗扇的意思,补充道:“邱域的生辰也快到了。”
“所以我们可以借花献佛,你从现在起开始抄佛经,到时邱域的生辰到了,就献给对方,自然能借此讨好他。”
“正所谓爱屋及乌,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御翎你这边就先准备起来。”
暗扇和凤奎一唱一和,就定下了接下来的计划。
这种情况下,一般而言御翎都是没有反对余地的,她只能按照两人的要求去做。
于是在御翎准备抄佛经的这段时间,围场那边的狩猎活动也接近了尾声。
当孔雅姗回王府的时候,就听说邱域将御翎送回来后直接放话让她呆在自己的院子,还不准下人伺候,心里又是一阵畅快。
也不枉她费了这么多心思。
这种时候,不去亲眼看看对方的下场怎么行。
不过现在不急,她可要好好休息下,等养精蓄锐后再去对方那里,叫那个女人睁大眼睛看清楚和她作对是什么下场。
隔天。
寂静的院落中便迎来了一位盛气凌人的客人。
孔雅姗像以往那样张扬的出现在了御翎的面前,只是这一次她却看到御翎似乎在忙些什么。
女人也没有动手,只是抬了抬眼,身边的丫鬟就会意的走到了御翎身边,没有经过少女的同意便拿走了她刚抄写好的佛经。
娟秀的字体在上好的纸面上规规整整的排列着,一看就知道写字的人花了不少心思。
孔雅姗眼光流转,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抬眼看着御翎,笑了笑,“王妃这是在做什么?”
“与尔何干。”
孔雅姗仿佛非常乐意见到御翎这副模样,连笑意都越发大了些,“王妃这话说得可真让妾身伤心,妾身昨日刚从围场回来,便心心念念王妃一个人在府中有没有受委屈,这不,才休整了一夜就连忙赶过来看望您,没想到王妃不仅毫无感谢之意,还这般寒人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