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闵这一次过来,纯粹就是找当申的不痛快。
只不过由于御翎从中阻拦,他在几番挑衅无果后顿觉索然无味,于是又说了几句不阴不阳的话后便走了。
隔天一早,安门宗上下就为今日要举办的宗门大比忙碌了起来。
引路童子再次来到御翎和当申两人住的院子,比昨天态度更加恭敬的带着两人往比赛的地点走去。
毕竟是一流宗门,安门宗占地颇大,从客房到比赛的场所若只单靠两只脚步行的话,恐怕还得走一阵子。
因此三人是搭载了交通工具的。
只见引路童子从袖口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渡舟,紧接着对方右手掐诀,那巴掌大小的渡舟就越变越大,不说是三个人,就算再来三个人也还绰绰有余。
而这还只是寻常引路童子便可以使出的手段,足可见安门宗的底蕴。
当申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即便心中看到这样的场景有些惊叹,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
三人不消一会儿就抵达了比赛场地。
“两位仙长可在此等候抽签,抽签结束后宗门大比就开始了。”
引路童子将两人带到一处宽敞的地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比赛的流程。
宗门大比一般都是各个门派的代表先出来抽签,这抽签一是抽顺序,一是抽对手。
有运气好的,会抽到轮空签。
轮空签就意味着第一局没有对手,也不会上场,自动晋级到第二轮比赛。
等到抽签结束,宗门大比也就正式开始。
今日来的宗门有近百个,每派要参加比赛的弟子大约也有六七个,这样下来,第一轮结束就要耗费不少时间。
索性安门宗地方大,各个宗门的比试可以同时进行。
“小师弟,我刚才去打听过了,宗门大比没有关于法器使用的限制,等会要是你撑不住了千万别硬扛,身上有多少法器就甩多少出去,保命要紧。”
当申经过三个月的时间以及昨天御翎的那番话,明白自己小师弟对这次的宗门大比还是很重视的,所以在刚刚到达比赛现场时就赶忙抓紧时间去打听了一下具体规则。
“想不到大哥的师兄当得如此称职,那在下就预祝这位道友旗开得胜。”
当申还没听到御翎的回答,斜边里就传来一道他并不喜欢的声音。
当闵带着归古宗的一行人徐徐走来,对着当申和御翎两人假模假式的祝贺。
而实际上,经他这样一讲,当申和御翎两人身上就多了不少打量的视线。
要知道归古宗毕竟是二流宗门,在场的除了那五个一流宗门以外,其他都是二流与三流的,因此归古宗还是有很多人愿意结交的。
虽说这一次带队的人是归古宗的长老们,但当闵这些年也算小有名气。
因此在听到他出声以后,众人就纷纷看向他说话的对象。
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是围绕着当申的。
因为来这里的人必然都是参加宗门大比,又有之前当闵的旗开得胜之说,怎么看没有丝毫灵力的御翎都不像是这一次会参加宗门大比的人。
可结果总是难以预料的。
下一刻,还在打量当申的众人就听到白衣公子声音清越的讲道:“那就借道友吉言。”
御翎站在人来人往处,白衣衬托得他出尘孤绝,皎皎如明月。
这样一听,莫非参加宗门大比的人竟然是他吗?
于是在众人眼里那点由出色外貌加的分统统消失殆尽。
甚至已经有不少明里暗里嗤讽的目光看了过来。
大家仿佛都在想着,怎么会有一个这样不自量力的人出现。
大概这样的情况实在太难得了,可能千百年来也不会出现第二例,于是那些人竟然设起了赌局。
大家都在赌御翎会在第几轮输。
绝大部分人都赌了第一轮,只有绝少部分的人赌了两轮或三轮。
那些少部分的人并不是慧眼识珠,也不是同情御翎,纯粹就只是为了看个热闹。
白子公子坚持的越久,他们能看的乐子也就越久。
当申看到他们这番毫不遮掩的羞辱做派,气得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本命法器。
御翎昨晚叮嘱过他,让他切忌动怒。
对付这些人的最好办法,就是用实力让他们闭嘴。
在强者为尊的世界,没有什么话比拳头管用。
而这,就是等会御翎会让他们明白的。
所以当申并没有动手。
他也没有意气用事的跑去下赌注。
在他心里,小师弟不管能坚持到第几轮,都是自己的小师弟,不是可以供人玩乐的东西。
*
比赛正式开始前是抽签环节。
那些下了御翎第一轮就会输的注的人全部都输了。
因为——白衣公子十分幸运的抽到了轮空签,这也就意味着想要看御翎上场的话,最早也要等到下午了。
“前几局比试不过小打小闹,没有观看的必要,师兄还是随我一同逛一逛安门宗吧。”
听听这狂妄的语气。
这句话在场的任何人说出来都是可以的,偏偏是没有一点灵力的御翎。
这让站在两人身旁的其他人听到后纷纷皱了眉。
同时他们看向御翎的眼神也更加不屑。
不仅没有能力,还爱说大话。
怎么看也是那种一出场就要送命的炮灰。
“好,我也觉得看他们打打杀杀挺无聊的。”
当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跟着御翎一起离开了这里。
他们两人的态度惹恼了不少人。
众人觉得当申和御翎对宗门大比简直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说离开就离开。
一般来说,就算是不用每时每刻都在这里观看,但也没有刚开始就退场的。
真不知道这两人是无畏还是无知。
当闵自然能感受到周围人对当申和御翎的态度,他心情十分好的扬了一个微笑,看向场中的比赛更加心无旁骛。
就在御翎和当申的身影一前一后离开的时候,坐在上方的秦寞和历明仙君两人刚好看到了对方。
白衣公子实在太过出色,以至于即使落在人群中,也是那样惹眼。
不过对方走得匆忙,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怎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