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明仙君虽然没看出来秦寞手上的伤口究竟有什么古怪之处,不过他让秦寞先试着不用管它。
果不其然,仅仅过了几息时间,女子手上的伤口就已经恢复如初。
若不是割破的衣裳上面沾染了血迹,恐怕都要让人怀疑她究竟有没有受过伤了。
“我从未见过有这种事。”
秦寞伸手摸了摸刚才的伤口,指尖接触的地方平滑光整,没有一丝痕迹。
她踏入修仙世界以来,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伤口是不能用外力刺激,自己会愈合的。
这太古怪了。
不说是秦寞,连历明仙君也没有见过。
他在御翎身上看到了太多以往没有见过的东西。
对方身上神秘莫测的能力,施展出来的手段。
不过眼下并不是思考白衣公子真实身份的好时机,因为历明仙君感到自己识海的裂隙有扩大的征兆。
他必须尽早修复。
否则以御翎的能力,若要发难起来,他未必能护秦寞周全。
“咳。”站起身的时候,历明仙君依旧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不过很快他就压下了更多的不适,“我们先回去吧,这段时间除了宗门大比外也没有太多事,我准备闭关修炼。”
秦寞在历明仙君站起来的时候就扶住了对方的胳膊,她虽然不知道对方受了多重的伤,但想也知道不会如他表面上那样轻松。
“我陪你一起,这段时间我也算经历了许多,一直都没有好好消化,说不定这一次我们都会有所突破。”
“嗯。”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着,到了院门口的时候,秦寞足尖轻点,和历明仙君一同飞回了主院。
*
历明仙君这一次受伤突然,也来不及再回去山岚宗,更何况他已经答应了要和秦寞一同闭关。
因此两人在秦寞禀明了自己师父,又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后,就去了安门宗北面的山上。
由于宗门大比都是这一届各个门派新收弟子的比试,所以秦寞和历明仙君在不在也不影响。
不过说是一同闭关修炼,但其实两人并不在同一个洞府。
他们之间还隔了一些距离。
于是等到第二天宗门大比的时候,御翎在第一时间就发现场上少了两个人。
不过这不影响她的计划。
白衣公子手持锦扇,风度翩翩。
在经过了昨天一战之后,御翎已经初步在这些人中扬了一次小名。
不过大多数人依旧是轻视她的。
人们固执而深信经验。
他们不相信一个完全没有灵力的人可以轻而易举打败他人。
不过比起音阶弟子怀疑的作弊,众人更愿意相信是御翎使了什么大家不知道的法器。
尤其是连一些掌门人都看不透,这似乎更加佐证了这一猜测。
甚至当第二天御翎的身影出现时,不少人看着她目光都隐隐泛着贪婪。
而站立在人群中的白衣公子没有受到这些视线的干扰。
今天的比试不仅仅是两场,因为有资格参加比试的宗门弟子还剩下两百多人。
但是明天这个时候就要决出最终的胜利者。
因此今天众人打的会是车轮战。
也就是说,一局胜利以后很快又要投入下一局,直到剩下最后十个人。
今天御翎抽到的第一个对手是归古宗的人。
恰巧是昨天归古宗某位弟子跟当闵提起的那位小师弟。
锦扇微微翻转,白衣公子抬眸,眼神落在抽签结果出来后就跟当申套着近乎的当闵手上。
对方手背处原本针眼大小的红点已经变得妖艳如火,只是当事人还一无所觉。
“看来御道友真是与我归古宗有缘,昨日我才请道友喝过茶,今日就要与我派切磋。”
当闵故意在当申旁边不清不楚的透露出一些信息,果不其然,就见后者眉心一皱:“你什么时候约小师弟出去的?”
是生气的语气,不过却是一股子维护的意味。
这点叫当闵更想看到两个人相互猜疑生隙。
“大哥竟然不知道吗?”
当申惊呼了一声,随即又像是顾虑到什么,连忙掩口。
“可能御道友知道你我之间素有嫌隙,不想你担心吧。”
他这话说了比没说还要耐人寻味,分明就是把人往遐想的方向赶。
“既知你与我师兄素有嫌隙,现在又为何在我师兄面前搬弄是非。”
当闵的如意算盘又没打响,因为很快御翎就回来了。
白衣公子的话既直又狠,犹如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对方脸上。
当闵看过去,莫名想起昨日对方临走之前的样子。
那般冰冷刺骨的眼神,比冰川最深处的坚冰还要令人胆寒。
他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一个无名无籍的小人物吓住,因此今日是有备而来。
哪知御翎只是回来的时候轻轻看了他一眼,过后就再没有将视线放在他的身上。
只是在移开视线之前,白衣公子倒是有些意味莫名的说了一句话:
“修仙者道心稳固,倘若心术不正,难免反噬其身,道友有空的话,还是兼顾一下自身为好。”
御翎说完这句话后,就带着当申离开了此处。
他们一边走,当闵还能听到当申对白衣公子的关切之语。
而这时,他也收到了归古宗的弟子抽签的对象是御翎的消息。
对着来报消息的弟子,当闵有些阴恻的道:“就按昨天说的办,记得做得干净些。”
这种宗门大比,要是被查出做手脚的话,那么往后数百年他们都没有资格来参加。
“是。”
一切明里暗里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对于御翎今天的比试,仍旧有人设赌押注。
不过跟昨天的情势略有不同。
至少在第一局比试上,不少人看了昨日的切磋,对比了白衣公子和归古宗那名弟子的实力,竟然纷纷押注御翎胜。
一声钟响后,宗门大比正式开始。
在自己的名字被念到以后,归古宗的弟子和御翎都各自飞身踏上了擂台。
两人相对而立。
“见过道友,在下归古宗弟子长龄。”
长龄似乎有些紧张,尽管他没有表现出来,可从眼睛里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对方此刻的情绪。
“飞仙门御翎。”
照旧是相互介绍环节。
白衣公子自报家门后,就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那意思竟然是在让长龄先出手。
这在人才济济的宗门大比中可以说是极度的嚣张了。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就能打败别人,而这种时候也不是讲究礼让的时刻。
谁礼让了,并不是为了对方着想,纯粹是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
严重一点还可以说是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