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峰眼睛微微眯着,似笑非笑的看着阮康德。
阮康德已经擦干净了汗,也是笑着看唐峰。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对视了几秒钟。
终的,还是阮康德先败下阵来,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了起来,又解释道:“唐先生,在下对于华夏古文化,还是稍逊一筹,对于这等画作无法窥之其精妙之处,实属能力有限。”
唐峰总觉得阮康德这笑容,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很显然,他是在掩饰着什么。
虽说阮康德很有钱,却是也并一定要任性到随随便便花上几千万,买两幅他一点都不感兴趣的画作吧?
并且,瞧他这个岁数,早就已经过了这般做事不计后果随心所欲的年纪。
买一幅画,因着什么缘故,本不是一件十分令人在意的事情,可是阮康德这般掩饰,却是更加引起人的怀疑。
唐峰看着阮康德这种很是拙劣的表演,只觉得甚是可笑。
阮康德却在这种自说自话之中,显得越发冷静下来,甚至带了笑意,向着唐峰道:“唐先生,之前你问我这画有什么问题,可否说来听听。”
唐峰嘴角轻轻挑了一下,道:“此画甚好。”
阮康德还等着唐峰接着往下说,却见他伸出手,端着茶杯,慢条斯理的喝起茶来,完全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连忙问道:“还,还有呢?”
唐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没了。”
“没了?
刚刚,刚刚先生不是说,这画有什么不对劲的?”
阮康德张口结舌。
“没有,无甚问题。”
唐峰喝着茶,笑容极为轻松。
这一下,阮康德可是急了,之前那还未来得及消失的笑容,立刻便是凝在了脸上,微微的长着嘴,呆呆看着唐峰。
唐峰也不讲话,只是笑着喝茶。
就在阮康德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听得一声尖锐的惊叫声,打破了这宴会厅之中的和谐气氛。
本是面带着笑容、相互交谈的人们,听到这叫声,皆是停下,向着发声的地方瞧了过去。
就在大厅的一侧,已经围拢了几个人,在那其中,传来一个极为尖利的女声,连珠炮的高声讲话,语气很是不善。
阮康德作为东道主,自然是对此事最为关心,他华夏语虽是不错,日常交流并无问题,但听到语速那样快的讲话,一时之间,分辨不出说的是什么,不过,光是看着这状况,也能知道并非什么好事。
阮康德马上便是起身,向着唐峰略带歉意的道了声“失陪”,便是拄着那手杖,急急的走了过去。
唐峰将那吵闹之声,尽收耳中,他嘴角流露出一抹冷笑,不慌不忙的站起来,也是缓缓的向着那边走了过去。
这吵闹的声音,他虽是并不十分熟悉,但凭借他超强的记忆里,只消是听过一次,便不会忘记,而这声音,他前几天,才听到过。
就在刚刚,林梦佳还与他八卦过这声音的主人。
是孔庆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