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淮伊说话极为婉转,提及“武修”两个字的时候更是略低了些声音,但陶易武也明白,武修多被人看不起。
只不过陶易武却并不是武修,倒也不在意,“此事却有难言之隐,不谈也罢,还请告之在下方向,也好让在下能早点从这大漠走出去。”
那两个护卫立刻想开口阻止,但廉淮伊摆摆手道:“在大漠之中都不容易,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反正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然后又看向陶易武道:“我们商队此次运送一些货物,还望阁下莫要肆意走动。”
“嗯,自然如此。”
陶易武答应道,他明白对方的顾忌,虽然收留自己于商队之中,但也不可能全信自己,又怎么可能让陶易武在商队中随意走动查看呢。
点了点头之后,廉淮伊就招呼着护卫带着陶易武回到商队中,而她自己则是带着吴珊儿走回已经扎好的营寨处。
“娘,那个少侠也要跟我们一起去沙城吗?”吴珊儿明知故问。
“嗯,在大漠中独自行走是极为危险的,几乎是十死无生,只是不知道他一个人在这大漠中是怎么生存的。”
廉淮伊没注意吴珊儿的脸色,随口说道。
在她看来,陶易武只不过是个过路的武修,当不得注意,就算陶易武是马贼的哨探,她也不在意,先不说她自己的实力,只看这小小的商队中,另外还有三位大斗师境的高手。
而大漠中的数股马贼,最强的一股贼首也不过是大斗师巅峰,平日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吴,胡,孙三家行走在大漠中根本不会有马贼胆敢轻捊虎须,只因为底蕴。
任何一个传随百年而不破灭的家族都有自己的底蕴,而最直观的表现就在于族内的高手,廉淮伊的实力虽然不凡,但如果没有族内实力更高的几位长老,也无法让马贼忌惮。
“好了,等下早些吃饭,大漠之中白日极为火热,晚上却是极寒,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好赶路。”廉淮伊拉过吴珊儿的手,却见其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立刻好奇道:“珊儿,你怎么了?”
“没……没,呃……娘,你刚才说什么?”
廉淮伊盯着吴珊儿的脸,直看的她目光一阵躲闪。
“珊儿,有心事?”
“没……没啊,呵呵,娘你说什么呢,珊儿只是有些累了。”
吴珊儿张口结舌,最后眼珠一转,脱口而出。
听到吴珊儿这么说,廉淮伊才略松了口气,轻轻的抚过其的长发,“待此次回去之后,咱们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日后莫要再缠着为娘了,女孩子家家的,成天在外面跑成什么样子,待日后我和你爹商量一下,早些为你寻个夫家,本本份份相夫教子才是真的。”
廉淮伊不断的唠叨,却是满含温情,但也听的吴珊儿双颊泛热。
“娘,看你看的。”吴珊儿羞恼的侧开脸,也是看的廉淮伊满脸笑容。
大漠中的行商队伍自然无法跟外界相比,各自简单的吃过些随身带关的干饼,便算作一餐了,晚间的大漠确实冷到极点,陶易武早己感受过了,初入大漠之时还颇为惊奇,不过一恍进入大漠中数日,倒也算习以为常了。
“阁下还不休息吗?”
一个巡哨的护卫向着独自坐在沙丘上仰视星空的陶易武问道。
要说这大漠除了极冷和极热的天气,便也只剩下漫天的黄沙了,但在这种严苛的环境下却是有着最为瑰丽的奇景。
每每到得间时分,太阳落去,天空之上就开始穿梭着无数道廉色各异的极光,纷乱的交织在无尽的夜空中,好似不断的被风吹拂,变幻着各式各样令人神往的色彩。
“哦,稍后就去。”陶易武微笑着道。
那护卫看了看后,不再多说什么,自顾自的巡逻,但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扫过陶易武所在的方向。
这一切陶易武自然是了然与胸,显然他们还是对自己不放心,暗自提防。
无声的笑了笑,陶易武便打算站起身,走回帐蓬,也省得让巡哨的护卫多费心。
帐蓬自然不可能只给陶易武一个人准备的,里面还有另外三个护卫,这番安排也是细腻,一来也算是给陶易武安排了住处,二来也起到了监视的作用。
正待起身之际,却听到旁边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陶易武侧过脸看去,却见到日前随着廉淮伊一起出现的那个少女手里抱着一袭颇大的兽皮大耄向着自己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