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达并没与逃出去,不是不想而是没办法,宋军对院落的搜索可谓是挖地三尺,西烈军对西北的院落格局不太熟悉,但却用上了最简单的办法,把原本的废墟全部推倒进行“地毯式”清理。
在抓钩绳索之下,任何夹室,暗房无处遁形,原本就被大火烧的摇摇欲坠的墙壁倒塌下来,暗藏在其中的金银财宝自然是无处遁形的。
至于怀远军则更是细致,对于他们来说,任何一件值钱的物品都是他们需要的,甚至连地上被烟灰覆盖的麻布都不放过,这般的模样惹得西烈军将士都不好意思和他们争抢,
从繁华之地的东京城而来的西烈军,实在不知怀远军的苦楚,铁牛摸了摸脸,不知该说什么,倒是关万山爽朗的大笑道:“让铁老弟和西烈军的兄弟见笑了,俺们这群怀远军的兄弟不是没出息,而是真的穷怕了。”
不等铁牛说话,边上的陈琳派来的皇城司监军程拱寿便道:“这些东西可不是你们的。”
关万山脸色一变,跟随将主出生入死,战场上的缴获皆是有规矩的,这个皇城司的监军怎生这般说话?难道想要独吞?!
铁牛瞪了程拱寿一眼,拍着关万山的肩膀道:“关都监哪里的话,一切缴获要交公,这是叶侯的规矩,至于你们拿的这些倒是大可不必担心,贴补家用的东西不值钱,安心拿走便是。”
关万山松了一口气,看向程拱寿的脸色也不好看,哼了一声道:“还是铁兄弟讲究,我也说嘛!将主那般的气量,岂能在这小事上斤斤计较?原是……有人嚣张跋扈嘞!”
“你?!”
程拱寿大怒,却被铁牛拉扯住:“莫要惹事,现在是在军中,可不是你皇城司,在这群骄兵悍将面前,陈大官的名头可护不住你!”
程拱寿看着四周面色不善的怀远军以及关万山不屑的神情,一时打起了退堂鼓,陈大官曾经说过,在战场上来自正面的箭矢兵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从身后射来的暗箭…………
潜伏在池塘中的卓达并没有逃脱,几个西烈军的士兵将用完了的火油柜搬到了池塘边洗刷,他们并不知道这种从猛火油中提炼出来的液体就是汽油,但却知晓特性。
几个怀远军的兵卒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奇怪柜子,他们都知道那可怖的火焰是从这不起眼的小柜子中喷出去的,便想要一看究竟。
“西烈军的兄弟,这里面装的是啥东西,咋个能喷火嘞!”
西烈军的士兵嘿嘿笑道:“猛火油知道不?这火油便是从猛火油中得来的,火势奇大,水泊不灭嘞!”
怀远军的士卒将信将疑,而这几个西烈军的士兵为了消除残留的汽油洗刷了很久,于是在瞧见了对方的怀疑后,便向怀远军的兵卒展现了汽油的恐怖之处。
一根火折子被扔进池塘,在怀远军士兵的惊骇中,水面居然成片的燃烧起来,难怪火势如此凶猛,这火油居然不怕水嘞!
这可苦了躲在浮萍之下的卓达,自己都躲到这了,该死的宋军还不打算放过自己!
大吼一声便抓住岸边的石头顺势翻滚上岸,若是再慢点他怕是也要被烧成灰烬,但这番举动也让原本闲聊的兵卒给愣住,在短暂的愣神后便提着兵刃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