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鱂/span“这般下去党项人应该会撤军吧?要不省下些汽油?”
陈琳在边上试探着开口,连他这个看惯了死人,自认为已经铁石心肠的皇城司都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党项人的模样实在太过凄惨,也难怪党项人说他叶安是“魔将”,被烧成焦的尸体中甚至还有依靠在墙壁上或是保持攀爬模样的,但整个人早已变成焦炭。
“不行,一定要做到最大程度的杀伤,党项人死的越多,对凉州府来说便越安全,也对我接下来用兵甘州越有利!”
“什么?!”
陈琳一声惊呼,他没想到叶安非但没有停手的打算,还要用兵甘州!
看着党项人在瓮城中扭曲挣扎的模样,陈琳忽然平静了下来,再回头看向叶安坚毅的模样此时他大为震撼,或许他真的能率领凉州城的宋军击溃党项人,夺取甘州也说不定。
李德明与李元昊父子二人呆呆的看着眼前烈焰焚天的瓮城,一股无力感突然从李元昊的心中席卷向四肢。
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什么叫怕,什么叫恐惧,但这一次他知道了,而边上的李德明双目圆整,甚至眼角崩裂。
一万人,整整近一万党项勇士殒命在了凉州城之战中,多年的战场经验让他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了推算。
而他此次一共只带了不到三万人出征甘州,攻陷甘州也不过才死伤两千余人的党项勇士,可攻打凉州城却折损了近一半人!
这是攻城战,党项万余勇士居然殒命凉州城,这不是战败,甚至不能称之为惨败,寻常战败还能收拢八成的残部,可眼下那万余人几乎全数战死在了凉州城的瓮城之中!
“啊!叶安小儿,本王必食其肉,寝其皮!噗……”
“王上?!”
张文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冲天的火焰给了他太多的震撼,而李德明的惨叫也让他迅速清醒,眼瞧着李德明即将衰落下马,张文在惊叫中滚下马背给李德明当垫子。
大势已去,现在张文担心的反而是宋军杀出凉州城,此时的党项大军哪里还有再战之力?便是没有参与攻城的党项人也是面色凄惶,满脸恐惧。
不知何时“魔将”的称呼再次在军中传播开,在大火的映衬下,党项兵卒的面容充满了惊恐的神色,他们哪里还有再战之力?!
眼下李德明吐血落马,张文只能祈求大军能赶快离开凉州府,此时的党项军哪里还有再战之力,扶起李德明瞧见他抬手指向李元昊,张文顿时会意,一把抓住李元昊的胳膊道:“少主莫要迟疑,眼下王上急火攻心无有大碍,少主当主持大局,以保军心不散,率军暂离凉州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李元昊清醒过来,看着昏倒的父亲他猛咬舌尖,剧痛让他恢复了神智,立刻对左右道:“你们是父王亲兵,知晓该如何做,传父王军令撤军!”
呜咽悠长的号角声再次响起,金铁交鸣的声音也出现在战场上,党项人跨上战马开始疯狂撤退,轻骑远遁速度尤快。
好在这次攻城用的大多是步卒,只有以少部分的骑兵参与其中,也正因如此给党项军保留了最精锐的骑兵。
如潮水般退去的党项人并不知道,一支铁骑正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暗暗蛰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