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坊还是那般的热闹,这里已经褪去了当初刚刚开业时的喧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人们已经习惯的繁华去处。
作为叶安开辟的第一条步行街,这里已经成为东京城中的一处景致,虽然这里的东西在普惠百货也能买到,但还是有很多人习惯来这里走一走,逛一逛。
有人是冲着这里美味的吃食而来,有人则是单纯的觉得在这里逛街有意境,四周的一草一木,一墙一景皆让人赏心悦目,这便是叶安打造出的顾客粘性。
葛善书依旧在他的羊汤摊前挥舞着手中的蒲扇,已经出了伏天,眼看着便要入秋,天气并不炎热但他还是习惯坐在自己的小摊前手摇蒲扇看着来来往往的游人。
但凡是有人靠近云中郡侯府的,他便大声的呵斥驱散,在他看来这是在维护侯府的威仪,但实则是多虑了,没人敢靠近这座看似并不威严的府宅。
门口竖起的铁枪以及铁枪边上高高挂起的旌旗说明了一切,这位侯爷已从文资的安抚副使变成了武职的经略使。
朝廷法度,旌旗为证,没人敢在这里放肆,反倒是不少文人墨客瞧见了微微感叹一声:可惜了叶侯的文采。
不过很快便会被葛善书用“狮子吼”给撵的屁滚尿流,鸡飞狗跳:“屁!侯爷的文采咋个可惜了?你们懂个屁!叶侯那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嘞!你们也配在这里胡沁!”
“这叶安真有这般能耐?”
葛善书顿时火大,刚要发难便瞧见一白衣女子头戴幕离站在侯府门前,也不知是何时出现的,显得格外突兀。
“岂敢直呼叶侯名讳!”
葛善书在信陵坊许久,什么人没遇到过,眼瞧着这白衣女子身份不凡还敢直呼侯爷名讳,或许是侯爷的旧相识也说不定,毕竟嘛,侯爷那般的俊模样容易沾花惹草,何况堂堂云中郡侯府居然只有一妻一妾,这说到哪都不合适,不合适……
“小娘子与叶侯有旧?那便请自便入府嘞!”
葛善书说完便素手请进,这反倒让方林月心中一突,她也不知为何今日会鬼使神差的来这里,心中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拧巴,就像是期待许久的人等真正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自己又开始害怕相见。
“本姑娘只是路过,何曾说过要入侯府?你什么眼神?!哼,老不修!”
瞧见葛善书那种懂得都懂的眼神,方林月更是羞愤交加,仿佛自己就应该成为他叶安的女人一般,顿时玉足一顿,带着身边的断萍掉头便走。
这下反倒是让断萍着急起来:“娘子咱们就这么走了?好歹他也是云中郡侯,咱们又不理亏,怕什么!”
自从知晓那周乡绅居然是叶安假扮之后,断萍对叶安的态度便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在她看来自家娘子与云中郡侯有过一夜云雨,并且许诺负责,那便应该寻到他家府上从此去过好日子去,哪里还需为了生计发愁?
何况到了东京城这么久,也未曾寻到娘子的师傅,倒是去了几座尼姑庵,谁知那里没有要寻的师傅,反倒是红墙绿柳之处,若非劫了几个动手动脚的汉子,两人吃饭都成了捉襟见肘的事。
东京城可不是好待的地方,富人自不用说,但对于穷人来说要有体力,有手艺,或是有些祖产否则这里不是天堂而是距离地狱最近的地方。
生活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离开白莲社之后方林月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圣女,而断萍自然也失去了圣女侍从的光环,两人依靠之前的那点积蓄来到东京城已经是不错的了。
一路上她们可没少被人打主意,不过那些人都被方林月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