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厢禁军在江淮剿匪的事迹逐渐传开,江淮各州府的大老爷们也在积极联系,都希望叶安能派遣厢禁军前往自己所在的治下剿匪。
这其中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滁州知州卓国钧发了一笔横财,虽然钱财没有入他的口袋,却让本州衙门阔绰了些。
大宋各州府的税赋几乎都要上缴朝廷,本州留用的钱财并不多,在百姓看来那些钱财根本就不够本州各项事宜开销的。
富庶些的州府还好些,若是还穷困的州府甚至连本州官员的薪俸都要拖欠,或是以杂物抵充。
江淮虽然土地肥沃,百姓众多,但架不住开销也大啊!地方上的水利,衙门的开销,城池的修缮,劳役的征派哪一样不要钱?!
于是叶安以及他属下的厢禁军们立刻成为各州府的香饽饽,都希望厢禁军前去剿匪的时候给他们分一杯羹。
吴遵路为此很是不满,眼下的厢禁军就驻扎在通州,算是吃他的喝他的,但最终他居然一文钱也收不到。
虽然朝廷给了厢禁军钱财,最终也用来买了通州的粮草,可吴遵路没有看到一笔额外的钱财流入到本州府衙,这才是最让他不满的地方。
当然,也不是全无收获,其他州府的衙门来人都会给他送来一些州府大老爷们的乡仪土产,为的就是让他行方便,或是从中游说。
这点东西可不是吴遵路自己想要的,他想要的是如何让通州获益,而不是自己获益。
本质上来说他也是为了通州的利益出发,这并没有错,范仲淹被他叨叨的烦了,也只能帮他去叶安那说项,就算不给通州好处,多多少少也要让其他州府给通州出点辛苦钱。
于是老范便在十月霜降的晚上宴请了叶安灯下赏菊,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会让叶安给吴遵路一个面子,毕竟是一州知州都已拉下脸来求人了不是?
在大宋,饮宴对于官员来说是十分正常的事,随便找个由头便能进行公款消费,衙门里的公使钱就是这么用的。
灯下赏菊?这话也能说得出口!
叶安看着桌上的鲜美宴席,再看屋内的灯火辉煌屋外的黑咕隆咚一时叹息:“咱们有事说事,灯下能赏的东西可不多。”
吴遵路尴尬一笑,随即道:“这不是宴请叶侯寻个由头嘛!通州乃是沿海重镇,亦有利丰监这般的盐场,沿岸而行可达杭州钱塘,可谓是……”
“可谓是交通要害!”叶安不等吴遵路说完便替他说了,说完便看向范仲淹道:“吴知州所言有理,沿江而上又可达扬州,江宁,朝廷当重之又重!”
吴遵路的话卡在嗓子眼出不来,他不知叶安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附和道:“叶侯所言极是。”
老范不满的瞪了叶安一眼,随即将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道:“别在我俩面前卖关子,有话直说!”
叶安也不遮掩了,看向吴遵路道:“吴知州,这厢禁军不可能在通州久留,江宁府乃是其最终去处,你有没有想过若通州建军会如何?”
“通州建军?!”
吴遵路与范仲淹大吃一惊,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叶安居然有如此疯狂的打算,改编了江淮厢军后,还要在通州再建一军。
见二人吃惊的模样,叶安微微一笑:“我可听闻长江之上颇多水贼,连官府的盐船都敢劫,更别提两岸百姓与商贾了。若通州建有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