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宿命,也许是某种特殊的因果,刘娥觉得自己好似在无意中帮了叶安这个少年郎一把。
她忽然摇头笑道:“经你这么一说,本宫对这少年人愈发的好奇了,但眼下却要晾着他,磨磨他的耐性。
一个开国侯,多少人一辈子也盼不来的东西,岂能轻易撒手给了他这个十来岁的少年郎?!”
蓝继宗缓缓点头道:“娘娘明鉴!是这个道理嘞!越是年轻人便越要雕琢一番,渊汆先生称其为上号璞玉。”
刘娥看着地里出现的绿色藤蔓,忍不住蹲下身轻轻抚摸,地上的泥土把华丽的朝服裙摆弄脏看的蓝继宗大为心疼,但她却是浑然不在乎。
“本宫虽然不见他,自然也暂且不问其出处,再说难道他能比秦慕慕的身世还要离奇?秦慕慕的身世查的如何了?真如那刘婆子所言是凭空出现在六口巷的?”
蓝继宗飞快的点头道:“已经查验过了,那刘婆子所言句句属实,当是伴随紫光突然出现的!”
刘娥微微一顿,皱眉道:“这叶安会不会是和她来自一处?”
蓝继宗一愣,随即道:“这老奴就不知晓了,秦大家如同天上的仙子,昭容殊丽,这小子也是俊俏的很嘞!”
刘娥缓缓起身理所当然的开口道:“少年人就该好好读书做学问的,让他随同渊汆先生进宫吧!官家年少,读书难免乏闷,也缺一个读书的伴当。”
蓝继宗笑道:“圣人仁慈!母仪天下…………”
“吾不过是随手给他一个身份,如此一来钱家也不敢难为他,渊汆先生之前说他家学渊博,虽以杂家为名,但其对各家之涉猎,连渊汆先生都大为惊叹的。”
蓝继宗见刘娥放话,小声开口道:“渊汆先生的意思是让叶安作为宫中资善堂之侍读…………”
刘娥挑了下细长的眉毛:“侍读?这便是官身了,能得渊汆先生如此看重,莫不是这小子党争有些学问的?”
蓝继宗苦笑道:“奴婢不知他的学问有多高深,但却见过他的器物,据说是他的家学所制,精入毫厘,可计天时!这便是他的格物家学,而此子狂傲,言诗词为小道,为人所娱!”
“哦?这么说来,这阳城夜郎颇有才学啊!寻常人可不敢这么说诗词小道的话来,他还说了什么?”
刘娥忽然来了兴趣,之前都是听别人说他叶安如何如何,现在是蓝继宗这个自己的心腹之臣所说,自然感觉不一样。
瞧见刘娥来了兴趣,蓝继宗不知这是叶安的幸事还是祸事,但却依旧从边上取来锦凳,就放在这片土豆地前道:“娘娘,此子稍显怪异,学问这一块渊汆先生乃是顶顶的大儒,我等自然不敢指摘他什么,但这小子在搏杀上却是鲜见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