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臻岂能不知刘志的想法,微微点头道:“别忘了,他还是个少年人,如此杀伐果断,匪夷所思!”
看着尸体对跟随而来的仵作道:“查验一番,看能否知晓他们的出处。”
刘志再次靠近王臻,小声道:“府尊,小的之前查验过,这些人手上虎口带茧,当是出自军伍…………”
“混账!这话是你能说的吗?!”
王臻瞳孔猛然一缩,随即淡淡道:“此事中你们巡查不力,也没有多大的罪过,去往厢巡检领罪十杖!”
即便是被治罪了,刘志等一群差人非但没有委屈,走的时候还兴高采烈如蒙大赦,他们知道这件事非常大,大到让他们不能接触的地步。
一旦牵扯到自己的身上,若是被王臻勒令限期协助破案,那一旦超过起先必定要跟着开封府的差人一起领罪,到时便不是十杖便能了事的了。
仵作小心勘验完后,便低声对王臻道:“府尊,这些人确是出自军伍,但从他们手上的老茧和身上的旧伤来看,当是善用弓弩而非刀兵。”
王臻感觉自己的心脏被重重的锤击了一下,伸手扶住车厢道:“事情大了,这些死士若是军中出来的弓弩手…………脸上还无金印……”
边上的仵作已经不敢喘气,哆嗦着向后退去,没有金印的士兵来自何处?必然是禁军啊!
一入禁军便不可脱去兵籍,这些人却便装出行,还能成为死士,那这幕后之人岂不是手眼通天?
什么样的人能有这般的本事?
瞧见仵作向后退,王臻冷声道:“若是不想连累家小,便把自己的嘴巴管好!”
“小老什么都不知道,还望府尊恕罪!”
“你有什么罪?有罪的人已经躺在地上死了!哼…………”
甩袖而去的王臻早已心神不宁,事关重大他不敢明目张胆的查下去,务必要先向圣人秘奏,方能暗中查索。
开封府的差人以最快的速度驱散了四周围观的百姓,并且用板车把尸体拖走。
偌大的东京城死几个人实在算不得什么,这里人烟浩闹,各色人等凑集!
流氓无赖横行于街巷之中滋扰生事,有游手好闲之徒设立美人局,以娼优为饵,引诱浪荡子弟,趁机诈取钱财。
京师无赖辈相聚蒲搏,开柜坊,屠牛马驴狗以食,销铸铜钱为器用杂物者。商贩买卖货物,以假充真充好,骗取钱财,被市民百姓斥为:白日贼。
天子脚下却非净洁之地,越是在任职开封府多年,王臻越知晓这开封府一派繁荣之下隐藏的肮脏和祸端。
但这些肮脏和祸端不会危及到朝廷,也不会危及到宫中的至尊。
可死士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地下的规则,上了马车上王臻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最快的速度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写下封装在木匣之中,用火漆封好,让家仆火速送往待漏院。
看着天空灰蒙蒙的模样,忍不住长叹一声:“出事了,天不能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