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叶侯此言有理,可毕竟……”
范子渊一开口叶安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不禁没好气道:“你想什么呢?!不就是祥瑞良种的推广吗?又不是不做,东京城中什么样的人没有?就是写胥吏,你还真的指望他们能老老实实的给咱们出力?信不信就你这道行被人家卖了还要帮人家数钱!”
狐疑的看着叶安,范子渊惊讶道:“难道你能查出其中的问题?”
叶安指了指账册:“这不是明白着的证据吗?只要仓廪中的粮食和账册上的无法核验,那就是账册有问题,账册上的数字从何而来?自然是从胥吏那里来,那么多的粮食,那么庞大的数字,你若是不记一份账册,你背下来给我看看?!”
随着叶安的话,范子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是啊!贪没如此庞大的粮食,司农寺的官吏便是再聪明也需要记下账目的,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也要把贪没的数额给搞清楚。
“但眼前的账册便有如此多的错处,再加上数目繁杂,怕是要月余才能整合好吧?咱们这……就两人……”
好家伙,看来他连司农寺丞和主簿都不相信,算是没有傻到家,叶安笑了笑:“这些人沆瀣一气,却不知晓我的家学中最为出色的便是在财货上的算学之道啊!每日你借故来我这里,咱们二人合力清帐,相信我,最多五日便有结果!”
范子渊低头看了看桌上的奏疏道:“那这劄子你还上吗?”
叶安笑着便撕下了账册中的一页,放入到奏疏中道:“上!当然要上,不过不是通过左右银台司,也不经通进银台司,而是我亲自交给官家和圣人!”
“吓!叶侯这是要捅破天啊!直禀御前可不是一个好主意!相公们怕是要…………”
叶安翻了个白眼:“唯有如此才能让官家和圣人看到自己家的粮仓已经被硕鼠啃食成什么模样,明日下午便是我入资善堂讲学,到时…………嘿嘿嘿……”
范子渊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眼前这少年人心思细密,手段也是顶顶的高明,就他刚刚的模样,自己差点真的信了他,以为他才发现问题,但稍稍一想便觉不妥,这小子很可能是早就发现问题所在,而今天这一出就是为了考验自己是不是和那些人一伙,有没有从中得利。
“你啊你!当真以为我范咨文是同那些人一伙?!枉我把你当作好友,无妄揣度,实不当人子!”
“咦?!你看出来了……拙劣吗?”
“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