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啊!哥哥这便算是给你赔罪了,现在你也知晓这司农寺是个什么模样,我等只要把良种之事做好,便是有功的,到时离开司农寺,去往哪个衙门不行?”
叶安奇怪的看了一眼范子渊道:“你就没想过把司农寺的权利都给收回来?”
“收回来?嘿嘿,长生你是不知晓这其中的水有多深啊!宗室,内侍省,还有外戚都占着位置,这些人是咱们能管得了的?虽然品级不高,但都是恩荫官,咱们怎么管?!”
范子渊算是说出了实情,这也是那些司农寺中的小吏想说而不敢说的事情,他们没必要得罪人,况且就算他们不说叶安早晚也会知道。
瞧见叶安不满的眼神,范子渊笑着拍了拍叶安的肩膀道:“知晓你想做事,也是个能做事的人,但有些事情你做不来,知晓我为何一直在司农寺呆着吗?以我叔父的关系到也不至于总在这座冷凳面不是?只是想着做些实事来,可谁曾想毫无施展手段的机会,直到你向圣人进贡土豆和地瓜,哥哥我便知晓机会来了,谁知道半路又杀出个你来成了司农寺的少卿…………”
“怎么,长生不配同你一寺为官?”酒足饭饱的叶安喝了一口酸汤饮子,玩味的看向范子渊。
谁知范子渊认真的点了点头:“开始我真的认为你做不得事,太过年少了些,只是觉得土豆地瓜这样的良种你献出的功劳以足够大,只是没想到…………”
瞧见范子渊欲言又止,叶安笑了笑:“没想到我是真的打算到司农寺述职的?所以你才让司农寺的小吏刁难我,今日也是看看我是否能够在知晓司农寺的实情后继续下去。”
“然也!”
既然叶安说破了,范子渊也全无尴尬之色道:“其实从你出去了环州之后我便知晓你的不凡,叔父对你更是大加赞赏,我比不上你,但在农事上你还是该听我的。”
叶安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你负责总务诸屯只是,我负责培训,后勤等细则,我信你,你也要信我!”
没想到叶安居然如此痛快的便定下主次,范子渊颇为惊讶道:“你还真是大度……”
谁知叶安却摇头道:“我不是大度,而是为了尽快推广良种,为后面的事做准备,农事乃国之本,司农寺不能这样下去了,被瓜分的权柄太多,不利于国朝之策,你可愿意恢复司农寺原本的地位和权利?”
范子渊微微一呆,他没想到叶安的心居然如此之大,这不光是要在大宋推广良种,更是要收回司农寺的权利,让司农寺少卿成为真正有名有实的少卿正官!
范子渊端起杯盏将其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当初他也有这般的“野心”但早已被分割出去的权利如何收回……尤其是在接受过现实的一番打击后,他最终无奈的选择了苟且,但叶安这个少年人锐气尽在,全无苟且之意。
重重的把酒盏磕在桌上,范子渊大声道:“好!我范子渊便豁出去了,若能把良种推行天下田地之中也算一展抱负,再夺回司农寺的权柄又怕个甚?!”
说完便同叶安击掌为誓,在清脆的响声中两人哈哈大笑,使得周光祖等一众小吏惊讶无比,即便是希望渺茫但不知为何,他们都觉得这两人定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