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东京城的百姓,普惠商号的伙计,工人,甚至是家属都是幸福的,他们的衣食住行几乎都得到了妥善的解决,连陈琳都在羡慕普惠商号的福利。
他不明白为何叶安会如此的“大公无私”,只能带着好奇对他发问到:“东京城中活的最舒坦的人便是你普惠商号的人了,无论是普惠庄的庄户们,还是普惠百货以及各个店铺的伙计,都让人羡慕啊!听说现在都在流传新的童谣,“普惠有叶郎,仁义世无双,一入南门无忧愁,数钱整天忙!””
在瞧见尸体后,叶安的心情很是不好,见陈琳阴阳怪气的说道自己便翻了个白眼:“又来编排我,不过我倒是习惯,最近关于我的风言风语可不少啊!有些人自己经营不善,蠢到了骨子里,却不反省自身,反倒是认为别人的不是,你说这样的人就算是再有钱有势又如何?早晚会被他败掉!”
陈琳冷笑道:“你倒是知晓自己得罪了谁?可某家还是要说一句,你得罪的不是赵宗礼,而是东京城中的富商,一个以赵宗礼阜丰商号为首的大势力!”
“大势力?!我好怕哦!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但一帮愚蠢的小人聚集在一起,连一个臭皮匠都比不过!怕他们?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这几日陈琳又开始了尾随的日常,自从过了年关之后,东京城的官署衙门便都放了假,而陈琳更是在寻找空空和尚不得之后,便死死的盯着叶安。
陈琳学着他的模样也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在叶安的牛车上道:“我见过猖狂的,但从未见过你这般猖狂的,赵家宗室在东京城中的力量远非你所想象,你以为自太祖开始为何要把禁军的半数之重拢络东京?”
叶安微微一呆,他一直觉得这是老赵家为了防止兵权落入武将手中,再次出现陈桥兵变而做的集权,但眼下看来好似并非如此,至少不是全部原因!
细思极恐,陈琳的话再次让叶安对老赵家的手段有了全新的认识,这不光是在提醒自己,更是在发泄对宗室的不满。
但让叶安不解的是,赵宋数百年的统治历史上并未发生过一次宗族造反事件啊!难道是因为历史的久远使得后世没有记录?
就算被人掩盖,元朝的记录也应该会有的,史书往往会把前朝的糗事拔出来,并且还会扒的一干二净…………事实却恰恰相反,元朝的史书中对宋朝的评价大多是正面的,并没有极尽诋毁。
只不过叶安很快便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虽然赵宋王朝并没有发生过一次宗室谋逆之事,但老赵家的皇帝并不是系出一脉,其中经历了数次转折,若是进行更细的划分,甚至会出现许多偏差。
太祖与太宗的兄弟关系便不说了,而仁宗赵祯与英宗赵曙乃是叔侄关系,宋徽宗赵佶则是宋神宗第十一子、宋哲宗之弟,到了南宋皇权又再一次回到了太祖一脉,好家伙老赵家的皇位给这无限套娃呢?!
这种特殊传承方式在汉家王朝的历史上非常少见,至少在大一统王朝的历史上非常少见,毕竟帝王之位关系江山社稷,关系无上权利和利益啊!
其中诡异的转换与有悖常理,让待在温暖牛车中的叶安忍不住脖颈发冷,他不敢继续联想下去,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他并不知道,但若是照他的思路进行有罪推论的话,整个宋朝的政治斗争恐怕都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