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追求的目标不同,但双方之间却达成了默契的稳定。
叶安的回答让王皞非常的满意,但叶安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脸色一变:“但稳定也就意味着止步不前,止步不前便会落后于人!”
王皞张了张嘴又闭了起来,他当然明白叶安的意思,但他也知道谁也改变不了这一切。
“非是世人皆醉你独醒,国朝是有顽疾,但现在治病却非最好时机,没有一个稳定的朝堂,想要治理顽疾根本不可能,甚至会引起剧变!”
叶安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是啊!现在改革必然会引起朝堂的震荡,破坏休养生息的机会,党项人和辽人甚至会乘此机会侵略边土,但终究是要准备的,等朝堂上趋于稳定,等官家亲政,等时机成熟……王公觉得要多久?”
王皞稍稍一愣,看向叶安的表情开始变得极为精彩,他虽然不擅朝中的勾心斗角,但他能做上集贤殿学士的高位便说明他的智慧。
“你这便是在给官家做准备吗?”
“我这是在给大宋做准备,王公并不反对改革,只是觉得眼下不是时候,那叶安便做好铺路石,待需要改革的那一天,或许便会拿来就用也说不定……”
王皞沉思一会后道:“你做的并没错,若是可以明日去往家兄府上好生一叙。”
叶安点头便答应下来,王曾作为朝堂中的相公,对局势看的肯定比自己清楚,何况自己去往甘凉不光是为了大宋的改革做准备,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边上一直插不上话的范子渊羡慕的看向叶安,在他看来比自己还小的叶安却能在自己的老丈人面前如此从容,谈吐更是得体,最重要的是他说的那些有很多自己根本听不懂,云遮雾罩似得的。
至于去往王曾的府宅,范子渊想起便是一阵哆嗦,当初自己在叔伯的带领下去过一次,就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了英娘。
即便是美人在前,范子渊也被相公家府宅的规矩给吓了一跳,不过那些规矩对于自己或许是难事,但对于叶安从来都不是问题。
这也是范子渊羡慕叶安的所在,他能在文臣面前谦谦如君子,在武将面前豪爽勇武,那种感觉很奇怪,范子渊说不出来但能感受得到。
那是一种不卑不亢且又让人不自觉亲近的感觉,看着叶安半天最后道了一句:“西北路远,贤弟保重!”
叶安叉手一礼:“范兄婚期叶安必携家眷而去。”
“有贤弟弟妹这对贤伉俪在,我便脸上有光了,这排面可比什么贺礼都好嘞!”
在回去的路上,王皞看向欢快的英娘,不说用她定然是从秦慕慕那里得到了些忠告,而范子渊则是稍稍有些寡言少语。
拍了拍他的肩膀,王皞语重心长道:“人与人不同,非是人人皆可成为叶长生那般的人物,若能做到本心无愧,便是极其难得!你做的事情大可光耀千古,后人自然会记得,但你却要长久施为,司农寺少卿如今唯你一人,不可怠慢国事!”
范子渊猛然一惊,没想到未来老丈人已经看出了自己心中所想,顿时点头道:“岳丈放心,范子渊不敢懈怠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