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与胡昊万分惊讶,眼下数万党项大军以至,李元昊居然说目标不是府州,那还能是哪里?莫不是附近的麟州,或是北面的丰州?
见他们疑惑,李元昊笑而不答,只是拍马走进尸山血海中,下马后亲自从宋军指挥的尸首上摘下腰牌,细细打量后对党项兵卒道:“将宋人的盔甲,武器尽数带走,所有文字令信一律上缴,其他所物尔等皆分!”
“万岁!”
党项骑兵发出了欢呼,在张元与胡昊眼中,这些党项人瞬间变成了逃荒的破落户,几乎将宋军尸首上能用的东西一扫而空,甚至连里衣腰带都不放过。
没办法,党项太穷了,物资本就匮乏的他们还被大宋限制了榷场,战场上任何一点的缴获对他们来说都是无法放弃的。
随着支援的镇西军前锋覆没,宣威寨的抵抗也变得毫无意义,在数万大军的压迫下根本没能坚守多长时间。
张元觉得李元昊该仁慈些,大着胆子建议道:“主上不必命人屠戮堡寨,放过那些老幼妇孺,其只是大宋的边州百姓而已。”
李元昊冷冷一笑:“仁慈?百姓?你可知他们的父亲,儿子,兄长,丈夫刚刚死在了我党项勇士的手中,就算放过他们,他们能感觉到朕的仁慈?他们只会将愤怒留在心中,终有一日会复仇!就算自己不行,也会让儿子,弟弟,兄长前来复仇,你可知这堡寨中有多少的宋军?又有多少的壮丁加入共同守卫堡寨?府州上下无论军民对我党项都是恨之入骨,没有任何回旋的可能,既然如此朕又为何要放过他们?留下后患吗?那是愚者所为!”
张元与胡昊目瞪口呆,他们发现自己认知中的汉家常识,书本中的礼教仁义在这里完全没用,赤裸裸的现实告诉他们活下去对于党项人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李元昊看向他们,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道:“知晓朕为何要带你们在身边吗?就是要让你们看清我党项人是如何在西北立足的,朕需要的不光是战场上的打打杀杀,更需要你们把汉家那些党项人学不会东西给做好!”
张元与胡昊对视一眼,他们明白李元昊说的是什么,从一开始他们便知道自己的长处在何方。
宣威寨的抵抗结束了,城墙还在可寨中却以变成了人间地狱,所有抵抗的人全部被杀,就算没有抵抗,或是无法抵抗的人也被尽数掳走。
女人,孩子在党项人眼中都是有价值的,活着的男丁可以当做奴隶,至于老弱病残,长刀会解决他们的痛苦!
在宣威寨被劫掠一空后,李元昊便率军果断撤退,他们击溃了镇西军俩个指挥,留下千人在宣威寨中留守,剩下的大军便消失在了府州边境。
这留守的一千人会给府州上下造成极大压力,党项人之前便是在府州外修建了很多堡寨,只不过相比宣威寨实在太过简陋,如今占据了宣威寨,折惟忠定然如鲠在喉,随时担心党项再度入侵。
可他并不知道,此时的李元昊已经率军向西进发,刚刚获得战利品的党项大军气势高昂,他们的目标不是河东路的府州,而是永兴军路的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