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安语塞,王德用摇头笑道:“在人家眼中,这些军功就是该属于他们的,连官家……咳咳……都要用这些军功去安抚将门,你便莫要做他想了,不过将门之中的子弟也非不能用,只需吃上一两场败仗,或许便也能成名将,曹玮当年可就是这般才有后来的军功,曹仪……那小子运气好,遇到了你,这些年来倒是也颇为扎实,算是将门中难得的好苗子,合该人家曹氏兴盛啊!多少人瞪着曹家的富贵,一双眼睛都快瞪出血来了,这时候你若是让人家偃旗息鼓,或是挑其中的不妥,那人家可便不得作罢了!”
叶安无奈苦笑:“王公所言极是,只可惜如此施为对国朝来说却毫无益处,将帅本就以能者为之,现在却看出身,还不如文资取士寒门,相差甚远矣!”
王德用猛地挑了下眉头,看向眼神的眼神逐渐变得玩味道:“哦?这话可不是你小子该说的,朝堂上下谁不知你与将门亲厚,如此言论若传出去,必会让人猜忌啊!”
“对事不对人罢了!长生心怀坦荡如何能做那因噎废食的蠢事来,只要于国有益,长生便会直言。”
王德用微微一笑:“老夫知晓你为何能在文臣武将之中吃的开了,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啊!比文臣擅兵事,比武将擅权谋,后生可畏,后生可畏!”说完不等叶安解释便是大步离开,只不过这话多少有些一语双关之意。
叶安并不计较,王德用的仕途较为特殊,其父王超出身宋太宗藩邸,官至建雄军节度使,也算是太宗的旧部,妥妥的将门之家,其父为怀州防御使时,王德便补衙内都指挥使了,也是恩荫官。
而他也是将门中位数不多从底层一路摸爬滚打起来的,不是他爹的功绩不够大,而是他自己心甘情愿从底层做起,太宗,真宗,甚至是刘娥几次提拔他都被其推辞,直到赵祯亲政,王曾病故后他才出任枢密使一职,在此之前他以在地方上领兵多年,积攒下的经验和功绩也足以支撑他作为两府相公之一,就这还经常自谦,认为自己的能力不够担任如此重任,自然也得赵祯信任。
只不过他同文官之间的关系却是不好,无他,唯其武臣出身尔!
大宋文官的手越伸越长了,王曾之后以至于枢密使一职都被他们视作囊中之物,甚至出现了文官为何不能领兵的说法,以文官驾驭武将,定下作战细节,再以武将领兵,这在他们眼中才是最稳妥的,故而枢密使一职文官也想占据,而王曾故去后,赵祯任王德用为枢密使,这让文官集团很是不爽,甚至连范仲淹都觉得应该由范雍,蔡齐这些人出任枢密使才更为合适。
现在坐在枢密使位置上的王德用对文官的想法心知肚明,心中不满又无法表达,自然有了几分怨气,叶安恍然大悟,难怪他亲自向赵祯请旨,领兵讨伐党项,在朝中这般境地还真不如出外领兵杀敌嘞!
.
我欲乘风归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