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后的党项人终于反应过来,但他们不敢开启城门,只是从边上的一处小门冲杀出来打算依靠勇武杀掉眼前的宋军。
在开门的一瞬间便是一阵炒豆般的爆响,再勇武彪悍的党项武士连冲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便闷哼着倒了下去。
克城等一众前锋营将士哪里能放过如此机会,一咬牙便将手中点燃的炸药包给扔了进去,同时还甩出几个点燃的火药弹。
来不及撤离,只能扑倒在充满尿臊味的小坑里,一阵轰鸣过后,城门大震,小门后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克城最先回过神来,耳朵嗡嗡作响的同时大喊:“都起来,冲,冲进去开门!”话语已经失去了交流的能力,他连打带踢的将袍泽给推醒,率先举盾冲入小门,门后如人间炼狱般的场景他顾不得多看一眼,此时的他只能奋力去推城门后的巨大横闩,但这种横闩岂是他一人之力能推动的,数个士兵又加入其中,虽然门闩上的阻木已经被砍断,可巨大的门闩依旧只移动了一寸。
克城顾不得许多猛然将手插入闩曹之中,巨大的力量使得他痛苦嚎叫,前锋营的袍泽大惊却知晓他的牺牲是为了大军进城,而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随着门闩不断的上移,克城将另一只手也插入其中,横闩不断的移动他的胳膊插入的越来越多,在门闩脱落的一瞬间,战友将他拽开,否则他的脑袋必然被包铁的横木给砸开花。
越来越多的怀远军将士冲了过来,里外同时用力肃州城的城门终于向内缓缓打开,而赶来的党项守军也发出了第一波箭雨,箭矢如蝗,无情的扎在前锋营的将士身上,虽有盔甲保护,可依旧有些穿透了盔甲缝隙射入要害。
克城只能蜷缩圣体躲在圆盾之后,躲的城门远远的,城门皆是向内开的,他可不想死在自己的人的挤压下……
怀远军的小队战术注定是党项人的克星,杀入城中的他们立刻以班为单位集结起来,不用去管别人,只需照顾好自己所在班组就行。
前面的盾牌手举着方盾,后面有长枪手,跳荡手,火枪手,弩箭手,长枪使敌人不能近身,火枪与弩箭从容射击,就算被人冲过来,还有盾牌抵挡,长枪阻隔,而火枪上配有的刺刀能轻松扎穿党项人的盔甲。
这种战斗单元在巷战中能发挥最大的优势,埋伏在院落中的党项人往往不是最先遇到怀远军的士兵,而是迎来火药弹的洗礼。
攻城的宋军可没有那么多的忌讳,将一切威胁歼灭乃是铁律,平民百姓只会躲在床下或是房间的角落,只有党项人才敢在院中晃悠。
此起彼伏的火药弹声响彻肃州城,在大军攻入城中开始,后勤便想尽办法提供保障,无论怀远军还是西烈军都秉承一个理念,尽一切可能减少士兵的伤亡,为此多用些火药弹算什么?….甘凉的军队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
战斗结束的很快,相比传统的攻城战怀远军只用了短短一天时间便攻克肃州城,这可比西烈军用时更少。
关万山知晓这是为何,肃州的兵卒都是从东面的盐州和平州调来的,没有与甘凉交战的经验,大军这是将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此次进攻肃州和瓜州是甘凉的一次成果检验,全新的战斗理念,全新的武器装备,全新的战术配合都需要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战来总结。
甘凉的军队装备了最精良的火器,但他们却只经历过小规模的冲突,而从未在大的军士行动中展现实力,尤其是攻城作战方面。
火炮这东西从一出现开始就是为了破城,威力大,投射能力强,自然是攻城略地的不二利器。
关万山带着人在清理战场,肃州城中的每一个角落都要搜查,以防有党项的遗留溃兵,早在叶安手下的时候他便记住一句话“战后每死一个人都是对咱们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