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笑了笑:“并非生涩难懂,只是夫子在固有的制度中待得太久,而现在的河西之制已经打破了许多传统,国朝这两年一直在提改革之事,我河西何尝不是如此?”
老杜微微点头:“改革乃煌煌大势不可逆也,只是不知方向何在,恐入歧途……”
谁知叶安哈哈大笑:“夫子莫要如此,改革非是洪水猛兽,只需因势利导,河西的制度如何改?百姓所需的,有利河西发展的。哪怕一条政策的改变有利于河西,有利于百姓,便是改革啊!一点一滴,积少成多便是,据我所知眼下咱们河西的制度已经有很多地方超越国朝,单就律法而言便强过《宋刑统》不知多少,现在的司法院已经开始研判法条,如何做到“法不外乎人情,理不外乎人心”。”
杜夫子连连点头:“没错,这一点上司法院总是走在最前面,我等还在研究河西之制的方向在何方,反倒是有些本末倒置。”
“算不得本末倒置,大方向上总是需要人领路的,我只是给了一个大致方向,但如何走下去,该如何走却是你们这些夫子该讨论的事,你们所研究的看似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但实际上却非常重要,甚至关乎我河西的未来!”
叶安与杜夫子聊了许久,这里充满了积极上进的年轻人,就算是在这个时代,开放的学术环境也让学生们拥有了自由交流和学习的气氛。
叶安可以肯定的说,这里培养出来的才是河西所需要的人才,而不是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
临走之前杜夫子开口道:“距离八月大考不足三月,此次大考乃河西首次,关乎河西各所学校莘莘学子的出头机会,说的难听点便形同国朝的科举。”
叶安笑道:“夫子不说我也会寻你,既然今日你问了,那我就建议一下,只是建议……大学的学生大考应该分为两次。
第一次考学只需能应对其在学校中学习的学问便好,只要通过便能得到学位以证其学历,方便毕业的学生以后参与到河西的各行各业;
第二次则是与授官相连,考题应该更难些,偏向时政、才干等等,我河西政府各衙可从这些通过的考生中择吏,待实习期过可授官身。”
谁知叶安话音刚落,杜夫子便两眼放光道:“叶侯所想正是老夫要说的!叶侯请看,这是我教育司关于大考的章程,虽说叫法不同,但与叶侯所想几近相同啊!”
快速的将手中的文书看完,叶安稍稍呆滞了一下,甚至精神上有些恍惚,文书中的内容和他的想法如出一辙,甚至更为完善,并且这文书乃是教育司的官员商讨一致的结果。
这说明啥?说明制度的完善是发展的必然结果啊!
杜夫子不明白叶安为何会毫无反应的离开,尤其是瞧见叶安上马后目光呆滞的向前,直到脑袋撞在了路边的招牌上才吃痛的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