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陆修屿,真的就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无所知吗?”
顾简嗯了一声。不由得轻叹:“说起来,那小傻子也挺可怜的。”
总是被陆家的人欺负就算了,还被外人嘲讽议论。出去度个假,还能被顾简给玷污了。
属实惨。
“柳白,这枚袖扣就交给你了,帮我查清楚它的来龙去脉。”
他打了个哈欠,顺手把袖口踹进自己的口袋,说了句没问题就走了。
已经十一点半,顾简也有些困,喝完手里的果汁,就回了房。
她的房间都是灰色系的,布置的很简单,没有太多的东西。
整个房间唯一的装饰,就是挂在床头的那幅画。
一个俊拔的背影行走在风里。身上是黑色的衬衫,但背部撕裂的衣料被大片妖艳刺眼的血染红。
顾简每天都会站在那幅画面前看很久。
因为,那是她的光。
可是这两天,她却有些不敢看那幅画。
跟陆屿发生关系之后,她总觉得自己背叛了画中的那个人。虽然,他可能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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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一直跟着阿丑身后,缩着脖子,像一只小仓鼠。
六七不知道阿丑原名叫什么。只知道他在快死的时候被顾简捡了回来。
因为左脸上有一道从眼角到嘴角的长长疤痕,因此叫阿丑,他还是一个哑巴。
叫阿丑,但其实长得一点都不丑。
若不是那道疤,他也一定是一个可以靠脸杀一片的美人儿。
“阿丑哥哥,你慢点走,我都快跟不上了。”六七小声喊他。
阿丑回过身,个子很高,眼睛是深棕色的,在路灯下好像颜色更深了一些,眼里的光很亮。
六七有些怕他,毕竟他人高马大,脸上有一道疤,又不苟言笑,总给人一种难以分说的压迫感。
等六七跟上来,他才继续不紧不慢地走着。
他们这次的任务很简单,是邹子密。说是任务,倒不如说是顾简和他的私人恩怨。
正在夜店里蹦迪蹦到晕头转向的邹子密,被人从身后揪住头发拖出了人群。
舞池中央人贴人,乐声震耳,谁都没发现少了一个邹少爷。
阿丑把他拖到没人的墙角,一脚踹着他跪下去,拳头不由分说地招呼下去。
他负责打,六七负责放厥词。
“邹大少爷好歹也是帝都音乐学院的高材生,要惜命才是。这帝都城里,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你还是要心里留意一些。”
比如他们老大,他就不能惹。
邹子密嘴里吐出一口血沫,不住地求饶。
阿丑没理会他,从口袋里拿出尼龙绳把他手脚像捆猪一样捆在一起。揪着他的头发让他抬头,与自己的眼对视。
“哥,留他一条命吧”六七见他起了杀意,立马阻拦。
阿丑于是放了手,又在他背上踹了一脚。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揪住他的手指在他唇边擦了一层血,在纸上按下手印。
邹子密瞪大眼睛,心里有些慌:“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让我签的是什么?”
阿丑抖了抖纸,四四方方地叠起,揣进口袋,不搭理他,然后拎着六七的后衣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