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难缠的”像一只小野猫。
小野猫最难驯服,但却最会挠人心尖,勾起别人的征服欲望。
沈聿琛把纸条对折,随手塞进上衣兜里,等着拖车来。
“如果是劝我别再管沈聿修,那我们就不用再浪费时间了。”顾简坐在长椅上,微微屈起腿,浅蓝色的牛仔裤挽起,露出一小节白嫩的脚踝,她懒散地靠在长椅上,浅淡的眸色像是秋天里飘过的风。
姜南之苦笑一声,看顾简的眼里,有不甘,也有无奈。
“阿墨,你从前,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讲话。”
医院的公园里种满了梧桐树,十月季节,梧桐叶黄,落叶铺满了大片的草地,黄灿灿的,被阳光一照,就有些梦幻的感觉。
在这个每天都会经历生离死别的地方,顾简竟然会想到梦幻这个词,还真是挺奇怪的。
但她心里想的却是,有空的话,要带那个小傻瓜出来一起把那些漂亮的梧桐叶捡回去,做成标本。
他一定会开心的拍手吧。
“南之,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好朋友,所以,我是什么语气,什么性格,你最清楚不过。”她转过头,眼神里有光。
但那光,不是为姜南之闪烁的。
“你知道,我决定要袒护的人,那就会一直袒护到底。所以,你不用劝我离开。”
她弯腰捡起脚边的一枚落叶,“我不会丢下他。”
姜南之觉得心里有些失落,但他依旧勉强挤出一丝笑。“阿墨,我不是在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只是,你不知道医院的其他人在背后都是怎么议论你的。”
她们竟然说顾简和那个傻子搞基。
完全就是对顾简的污蔑!
“随他们议论就是”顾简起身,小心地捏着那枚叶子,要把这个带回去给陆修屿。
“阿墨,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姜南之有些失色。
“没什么好在乎的”人命她都干涉不了,又何必去干涉那些无关痛痒的闲言碎语,她歪过头,扯出一丝闲散的笑,“南之,你要是真的很闲,就帮我去俱乐部看看,我好久没回去了,我怕柳白把俱乐部整垮了。”
她还指望俱乐部赚钱呢。
赚好多好多的钱,等她完成自己的计划之后,就带着陆修屿远走高飞。
“阿墨”
顾简朝他摆了摆手,踏着细风离开。
姜南之站在原地,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他有一丝慌乱,觉得自己跟顾简越来越远,两个人好像忽然之间,就要天水两隔。
顾简不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但他却听不得别人说半句她不好。
许墨在他心里,就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存在,她从头到脚,就连头发丝都是完美的。
她不可能有不好的地方。
如果有人觉得许墨不好,那么,那个人,就是该死的,有罪的。
姜南之的眸色忽然暗了下去,他压住被风吹起的衣角,挪动脚步往医院走去。
“子一,你以后真的不能再这样了,你好歹也是公众人物,影响不好”陆声喃替她挂了号,一边领她去外科门诊,一边在她身后唠叨。
这陆声喃年纪也不大,刚刚大学毕业,二十四岁,是陆家顶远房的一个亲戚。她当经纪人的第一年,接手的第一个艺人,就是这位,乔家花重金送进来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