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呆愣地看着天花板。
昨晚的事情,她全部都记得。
她记得盛辞禁欲的皮囊之下,是何其火热的吻,温柔霸道,把她掠夺干净。
还有盛辞那双美如天物的手指,纤细匀长,忽而很软,忽而又硬的如锥,葱白玉瓷的一双手,生生被自己弄脏。
强烈的羞耻感,让时温念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过十年八年再重新长出来一个小时温念,赔给盛辞当牛做马好了。
她起身,腿间还有些酥麻,身上的衣服皱巴巴不成样子,脖间有些惨不忍睹。除了刘制片掐伤的,还有……盛辞咬的。
昨晚盛辞不过是想看看她脖子上的伤,看着看着忽然就吻了上去,吻着吻着就忽然咬了上去。
时温念整个人都是懵的,一边厌恶自己的轻浮,一边又沉沦在盛辞的怀里。
她觉得,自己到底不是什么大家闺秀,骨子里应该也是放荡的,不然昨晚,怎会亵渎自己的神,让他为自己做那样的事情?
待时温念洗漱完毕,她挑了一件高领的衬衣,把脖子遮住。然后做贼一样,畏畏缩缩地下楼。
客厅里没有人,她正猫着腰准备溜出去,盛辞就从厨房出来,叫住了她。
“温念,你去哪儿?”
从昨晚之后,他就开始叫她温念,而不是小孩儿。
成年了,本就不再是孩子了。
时温念一看到盛辞,大脑就不受控制地回忆起昨晚的画面,耳尖红红的,脸颊也是红红的。
她局促地立在原地,双手有些无处安放。一双眼亮晶晶的,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盛、盛总,我……我要出去工作”她胡乱扯一个慌。
盛辞刚做好早饭,衣袖松松垮垮地挽在小臂之上,露出的腕骨紧实白嫩,性感又迷人。
“工作?”
时温念重重地点头,“对,刚才,艾姐给我打电话,说、说今天还有一个通告……”她越说越没有底气。
温柔的眼里,神色有些复杂,他不动声色地靠近时温念,满身的书卷气,像是误落入凡尘的仙君,身上披着弥弥的光。
盛辞在她面前站定,不动声色地看着小丫头紧张地倒吸一口气,小手抓紧裤腿,以此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不是说过,以后不要跟我撒谎吗?”语气很轻,明明不是责骂,但时温念觉得这比责骂更让她羞愧。
“盛总,我……”
“你介意昨晚的事情?”
时温念本以为,昨晚那样的事情,他和自己应该是一样觉得难堪,会闭口不提。但没想,他竟然这样轻描淡写地就说了出来。
小丫头低下头,藏住满眼的慌乱。
“对不起,昨天晚上,是我……不好。”低头认错的模样,让人心疼。
盛辞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指腹不经意地摩挲着她滑腻的下巴,像是羽毛扫过,带着一阵钻入心间的瘙痒。
时温念的呼吸一窒,感受着他指尖淡淡的温度,好像又坠入了不切实际的梦里。
他在用昨晚帮过自己的手,摸自己的下巴吗?
“时温念,昨晚事出有因,你要是介意,我以后不提便是。你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不准跟我有隔阂。”
不是“不要跟他有隔阂”,而是“不准跟他有隔阂。”
时温念的心狠狠撞了一下,帝都最温柔的男人,也会这么霸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