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是谁?”
顾简把给陆修屿准备的衣服叠好放进柜子,回身看那幅画,轻笑。
“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陆修屿转过身,有些诧异。
为什么,他觉得那幅画有些眼熟?画上的人,似乎是他,但似乎又不是。因为他不记得自己曾救过谁。
除了盛辞,他从来不救人,他只会杀人。
顾简在床边坐下,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陆修屿就立马乖巧地坐到她身边。
墙上的画是顾简用油彩画的,色彩简单,大面积的黑色和灰色融合在一起,压抑沉寂,大片的黑色里渗出蜿蜒的红色,尤为刺眼。
这个人,就是顾简提到过的Devil吧?
原来他当时见到的女孩子,就是顾简。
“两年前,在我快死的时候,遇到了他,本来心比身先死,但是看见他,那颗死掉的心就莫名地活了过来。”顾简走到画前,勾起嘴角,脸庞温柔,笑意如绯。
陆修屿有些吃醋,从身后环住她,把下巴放在她的肩窝上,出声:“哥哥,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
想告诉她,陆修屿不是傻白甜,是一个从里到外都是黑心肠的坏蛋。而且,还是她一直在寻找的Devil.
顾简转身抱住他,双手捧着他的脸,她眼里有光,像是铺满夜晚的星辰:“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你乖乖睡觉,哪也不许去,听到没有?”
陆修屿不太开心,“哥哥,你又要出去?”他环住顾简的腰,耍赖不肯松手。
顾简软着声音哄了他好半天,最后还是直接把他按到床上狠狠亲了一顿,他才肯放自己走。
夜入深,大静。
阿丑受顾简吩咐守在房间外,确保在她回来之前,没有任何人能靠近陆修屿。
她拐回来的人,必须要万无一失。
柳白已经在车里等候多时,顾简一上车,他就忍不住抱怨:“老大,你也太重色轻友了点,为了那个傻子,把兄弟们都丢下,不管不顾的,好绝情!”
顾简今晚穿的是一身黑色的工装衣,腰带收得刚好,把她完美的身材比例展现出来。干净利落的短发,又酷又飒。
柳白只瞄了一眼,就知道自己老大这是要出去干大事情了。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们有没有好好赚钱?”顾简拉过安全带,漫不经心地问他。
车子起步,仅一秒,车子就像是被炮轰一般,cua地飞出去。
柳白开车跟飞车差不多。
饶是这样,他依旧能平静如常地跟顾简聊天:“不是吧,老大只在乎赚钱吗?你都不问问我们哥几个在你不在的时候,过得好不好?”
车窗外的灯光都连成一条不甚清晰的线,忽然而过,光影晕染在一起。
“我不在,你们不逍遥得很?出去蹦迪五次,趁着接任务故意揍人三次,跑到陆家的酒店找公主,结果叫扫黄大队来,让陆家赔了三百多万,你们这还叫过得不好?”
顾简的声线慵懒,说话的时候总是轻描淡写,但却总能直击要害。
她人虽然不在俱乐部,但是他们干了什么,自己都了如指掌。
没点本事,怎么当这群兔崽子的老大?
柳白觉得身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像自己做什么都逃不过顾简的眼睛。
他讪笑:“那些都是事出有因,我们可不是胡来的。”
“什么原因,你不必向我解释,做事别踩了底线就可以。还有一点,”顾简转过头,盯着柳白,一字一句告诉他,“你们怎么胡来我都可以原谅,但唯独不能动陆修屿。”
一滴冷汗从柳白额头滑落,“那要是动了,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