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说得好像你不坏一样。”沈聿琛忍不住嘲讽他。
姜南之,丢给他一个幽怨深长的眼神,沈聿琛干咳两声,倒也不想再打击他那颗破碎的玻璃心。
“话说,你是怎么找到王福贵的?这王八蛋我查了他好久都没能找到他的老巢,怎么他一回国,你就刚好找到了他?”
沈聿琛平时以纨绔和野痞示人,众人皆说他不配当刑侦大队的队长,都说觉得一城人民的安全岂能交给他一个纨绔当儿戏。
但只有姜南之知道,沈聿琛不着调的皮囊之下,是一颗炽热金诚,又极其嫉恶如仇的心。
还真是说不上来的奇怪。
姜南之看着他,目光悠悠:“你怎么知道我今晚干了什么,找了谁过来?”
“我……”沈聿琛语塞,他心虚地笑,梨涡凹陷下去,是一个浑圆的坑。
“沈聿琛,你派人监视我。”姜南之用的是肯定句。
沈聿琛本还想狡辩几句,但姜南之忽然站起身子,直直地立在他床头,挡住他身上的一片光。
阴暗之下,沈聿琛感觉到了后背阵阵发凉。他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姜南之,我警告你,你最好把你的情绪控制一下,不要狂躁症一发作就来伤害我!老子的腰还没好呢!”
奈何腰伤实在难以动弹,沈聿琛连躲都躲不了。
姜南之不轻不重的冷哼一声,竟然硬生生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剪刀来。
“你……你又要干嘛!”沈聿琛身上汗毛都支楞起来了:“我监视你还不是怕陆修屿像上一次伤害你,你不要狗咬吕洞宾啊!”
姜南之弯下腰,盯着他俊朗的脸看了半天。浓眉大眼,眉骨高耸,眼窝下陷,生来就是一个棱角分明的男人。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他抬手按住沈聿琛的脑袋,剪刀凑到他脸上。
“姜南之!你他妈疯了咋俩认识二十多年,你竟然要谋害我?”
冰凉的剪刀触到他的脸上,沈聿琛不由得骂脏话。
姜南之从实验室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温文尔雅的皮囊之下,住了一个喜怒无常的恶魔。
但他否认是人格分裂,后来医院也诊断,他不是多重人格,而是有狂躁症。
咔嚓。
沈聿琛左边的眉毛被剪秃。
“王福贵回国就是来杀陆修屿的,前几天他就动手了,但是失败了,我就找到他,给了他第二次的机会。”
姜南之的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他有条不紊地修剪着沈聿琛的眉毛。
几剪刀下去,哪还有什么浓眉,光秃秃的只剩下黑色的发根。
眉毛,是一个男人肾虚肾强的度量,但是姜南之这几剪刀下去,愣是把他修剪成了肾虚。
“姜南之!你这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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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迟赶到警局的时候,赵雪柔正缩着身子坐在长椅上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
都险些被炸药炸死,现在还能睡着,赵雪柔是第一人。
顾迟调整好凌乱的呼吸,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赵雪柔,醒醒。”
“嗯……”赵雪柔迷迷糊糊的哼唧一声,睡眼惺忪地看了顾迟一眼,她吸了吸鼻子,闻到了酒味。
“顾迟,你怎么才来啊,我差点被吓死”赵雪柔一秒变脸楚楚可怜,伸手去抱顾迟的脖子。
顾迟有片刻的怔愣,他以为赵雪柔真的是受到惊吓,不由得伸手去抱她,但是刚想环住她,才发现自己左手还打着石膏。
赵雪柔在抱住顾迟的第五十八秒彻底清醒,立马松开他,又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