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铭冷着一张脸坐在车里,一双修长的腿微微屈起,显得车内空间格外的狭小。
沈怡君抱着药箱小跑过来,车门开着,她进了后座之后,顺手把车门带上,唯恐被别人看见。
他不悦地皱起眉头。
又想起刚才她说的,孤男寡女,需要避嫌。
他们还没离婚呢,怎么就孤男寡女了?两个人同床共枕的时候,她怎么不说需要避嫌?
她之前睡觉还特别喜欢偷偷拉他的胳膊,他每次都被她拽醒,只是从来都没说罢了。
“这个药箱还是前两天刚拿回了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沈怡君打开药箱,嘴角不由得溜出一丝笑。
顾简真厉害,什么都能猜到,竟然连药箱都替她备好了。
她用棉签沾了药水,往陆修铭面前凑了凑:“过来一点,我给你上药。”
他稍稍动了身子,把脸伸过去“你从哪儿拿的药箱?”
“是顾……顾先生”她弯了弯嘴角,眼睛里都是温柔:“就是之前救过修屿一命的顾先生。”
陆修铭盯着她,一瞬不移:“你跟那个混混关系很好?”
沈怡君停下,不满他的措辞,“顾先生不是混混,她人很好,请你不要这样诋毁她。”
“他很好?他到底有多好,值得你这样替他说话?”
狭小的车内光线昏暗,隐隐绰绰烘托出几分浪漫。两个人稍微一动,光影就会暧昧地交叠在一起。
沈怡君怔愣地看着他,那一眉一眼都被刻进她心里,留下刻痕,一碰就疼得很。
“陆修铭,你在吃醋吗?”她忽然轻笑,眼里闪着细细的光。
他侧过身不去看沈怡君,只留给她一个冷硬的侧面:“我有吃醋的必要?”
“确实没有,毕竟快离婚了”沈怡君漫不经心地开口,换了一根棉签,沾上药水,故意往他身边又靠近几分。
不就是勾引他吗。
好歹做过两年夫妻,她就不信自己真如那个文汶口中说得一般是根木头。
她身上有淡淡熟悉的花香,是在陆修铭枕边存留过两年的气味。
“你喜欢跟文汶在车里做,是吗?”她忽然漫不经心地开口。
陆修铭一怔,抓住她上药的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偷情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她笑,清纯中竟然带着点勾人的妩媚。
“她在车里会叫吗?”
“沈怡君!你闭嘴!”
陆修铭大怒,他当正人君子惯了,这种不堪的往事,怎么能让别人轻易地提起。
羞耻,愤怒,更多的是震惊。
一个连睡觉牵手都要小心翼翼的人,现在竟然面不改色地跟他谈论这些,陆修铭觉得不是她疯了,就是自己疯了。
“你在干嘛?生气吗?”沈怡君另一只手撑在他的膝盖上,跪在座椅上靠近他。
顾简说的没错,激怒陆修铭最好的办法,就是提起他最不堪的过去。
而最能击溃他的,就是让他沉沦在他那该死的羞耻心里。
“沈怡君,你现在就下车!”
他伸手推她,没使劲,睡裙却忽然滑落肩头,就连沈怡君都吓了一跳,差点就要出戏。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