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直接把她丢下去,管她会不会摔死,总之就是扔下去,眼不见心不烦。
但她一哭,他就犹豫了。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潜意识里似乎总有一只手拽着他不让他行凶。
他又低头看半个身子悬在外面的女人。
蒲苇一样轻盈柔弱的模样。
打人耍狠的时候,明明那么张牙舞爪,但是现在却这样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
怪招人心疼的。
要不是看她还有几分姿色,如此行径也只是因为眼光不错觊觎他的美色,他就真的把她丢下去了。
看这些份上,就饶她最后一次。
陆修屿扶着顾简纤细的腰把她抱回来,带上窗,然后松手让她站好。
“自己走”
他重新拿了一件浴袍背对着她穿上,语气里多少有些不耐烦地驱赶意味。
外面挺冷的,她就只穿了一件吊带裙,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冻。
系腰带的手微怔。
扛不扛得住冻关他屁事?最好冻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眼不见为净。
“阿屿”身后的人吸吸鼻子,声音软软的叫他一声,是难得千回百转的娇媚。
陆修屿立马炸毛,抄起一块毛巾丢到她脸上:“不是说不准这样叫我吗?”
他们很熟吗?叫的那么勾魂做什么,勾引他?
顾简扯下他扔过来的毛巾,上面有跟他身上一样的沐浴露味道,清冽好闻。
但她又不是受虐狂,本来扮柔弱装可爱就已经够吃力,他还蹬鼻子上脸的欺负她。
顾简也来了脾气,眼泪都没干,满脸凶相吼回去:“那你到底想让我叫你什么?屁事儿这么多,你怎么不叫屁儿事精?”
陆修屿:……
她气急败坏了,她演不下去了,她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她果然不是来勾引自己的。
她一定是另有所图,想尽一切办法接近他,肯定是有阴谋。
潜伏在他身边的阴谋者不胜尽数,看来她也是其中之一。
陆修屿顿悟了。
“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他双眼漆黑如墨,迈一步,用身高优势给她带来压迫感,遮挡住她头顶的光,把单薄如纸的她包裹在阴影之中。
顾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想得到什么,你不清楚?”
陆修屿盯着她洁白如玉的脸,不错过她的任何表情。
“我想得到你。”
她忽然伸手,掀开他的浴袍探了进去,陆修屿毫无防备被她狠狠挠了一把,踉跄地后退一步,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衣襟翻起,露出大片白嫩紧实的肌肤,还有一些淡粉色的疤痕,姿态好不狼狈。
顾简扬着得逞的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小人得志的模样不要太明显。
他叱咤风云的洛二爷一晚上被一个女人戏耍如此,简直是士可杀不可辱。
“陆修屿,你最好快点想起我,我可没有功夫天天来跟你耍流氓。”
她用脚尖挑衅地踢了踢他伸在地上的脚,无视他阴森森吃人的目光:“还是那句话,把我留在你身边,有利无害。”
“想留在我身边也可以”他忽然冷笑一声,握住她纤细冰凉的脚踝用力一扯,把她摔在地上,反身压了上去,掐住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