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所有路人对眼前姑且可以叫做少年的东西避之不及。
他的个子很高,但是浑身枯瘦,干瘪的像一具风干的骷髅,唯独那张露出的脸骨相清秀,但是表情凶悍。
他浑身上下都是血,等目光下移到他脚上的时候,旁边的路人不由得尖叫出声。
“天哪,他的脚,怎么变成那副样子?”
大家见鬼一样又后退一些。
长生枯瘦但是却强有力的手臂紧紧地圈住小满,一双眼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也不敢再抢第二次。
他们跳上车准备逃,却被一辆黑色的路虎别停,车上下来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为首的是满身酒气的沈聿琛。
沈聿琛挠了挠寸头,昨晚的宿醉,让他有些头疼,但是好在神智还算清醒。
他招了招手“把他们拷起来。”
长生记得他,在红三角上的时候还被他用电棒电过,所以他本能地对沈聿琛充满敌意。
沈聿琛并不知道这个怪物是怎么来到帝都的,见他抱着个孩子,也理所当然地把他当成犯人。
从腰间摸了半天才发现自己今天没有没带枪,从同事那里抽出一把,上了膛,对准长生。
“把孩子放下。”
长生不为所动,按着小满的脑袋趴在自己的肩上,喉间不断发出粗哑的嘶吟声。
就像是蓄势待发的恶犬,在下战书。
沈聿琛有些不耐烦“把孩子放下,不然我开枪了!”
长生动了动嘴唇,用粗哑地像是铁棒刮过旧铜片般刺耳的声音开口“你、敢。”
他抱着孩子,微微蹲下身子,是准备进攻的姿态。
“哥哥”怀里的小团子忽然怯生生地开口,原本紧张的气氛陡然被打破。
所有人停下动作。
小满抬起头,粉嫩的小脸蹭上了他的血,声音软糯,还带着一些惊吓之后的哭腔“哥哥,我们回家好不好,我害怕。”
长生的目光沉了沉,片刻,他直起身子,把小满往上垫了垫,粗哑的声音透露出一丝温柔“好。”
沈聿琛的眉头皱了皱,也收起了枪。
长生转身,拖着露出半截白骨的脚往回走。
“等一下”沈聿琛出声,“我帮你们叫一辆车。”
这一次,长生没有拒绝,因为他快支撑不住了。
他抱着小满上车,全程把她护在怀里,即使他浑身上下一直在流血。
小满竟然也没哭闹,窝在他湿漉漉的怀里,抓着他的衣角睡着了。
一直等到许慎之回来,长生才放下小满,一眼不吭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等许慎之安顿好小满的时候,发现长生已经晕倒在地上。
他是一个怪物。
但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也会疼,会支撑不住。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原本锁着他的链子,被许慎之收了起来,他可以在整个别墅里自由活动。
他虽然有自愈能力,但是脚伤太过于严重,整整一个多月才重新长出肉,脚后了之后,走路一直有些跛脚。
许慎之请医生看过,说是脚骨变了形,骨肉想合,已经没法再矫正。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当晚许慎之就跟陆修屿一起亲自到狱里好好审问了那群人。
凌晨三点,许慎之踹开许家老宅的大门。
许老爷子的子嗣个个都不长命,那么多孩子,死的死,丢的丢,最后只剩下一个许慎之。
老爷子死后,许家是掌舵人就变成了许慎之的亲姑姑,也就是许老爷子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