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辞清淡一笑,“爷爷,你就是觉得心中愧对于那个孩子,所以才执意要把遗产留给孙子,对不对?”
老爷子愣了一会儿,神色有些复杂。
他没想到这些事情,盛辞竟然都知道。明明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失忆了啊。
像是已经猜出他心中的疑惑,盛辞又开口,“爷爷,要是我跟你说,其实我并没有失忆,你会相信吗?”
盛老爷子的表情陡然冷了下去,他等着盛辞把话说完。
“如果,我说,我其实根本就不是盛家的孩子,你相信吗?”
“你这臭小子,不想尽孝就滚蛋,少在这儿胡说八道”老爷子大怒,差点掀翻了桌子,“你放心,我死后不用你来给我披麻戴孝,你没必要撒这些谎,来气我老头子。”
他起身,提着自己不会说话的傻鸟就准备回屋。
盛辞在他身后继续开口,“其实爷爷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吗?你早就私下验过dna,只是你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老爷子的身子陡然弯了下去,有种瞬间苍老的感觉。
丧子之痛大于天,好不容易找回饱受苦难的孙儿,他的心头才得以平静一些。但是平静之后,他也不是理智全无。
盛辞说自己失忆了,但是他好歹也是活了快百年的人,当然不可能因为他的一番说辞,就完全打消疑虑。
他做过亲子鉴定,也知道了结果。
但是把遗产留个孙子,是打他回盛家第一天就做的决定。
实在无力再承受第二次的苦楚,老爷子才选择把这出戏唱了下去。
现在戏台子没了,他唱不动了,现在好像忽然之间,连提鸟笼的力气都没了。
盛辞走过去,扶住他,“爷爷,你想见见你的亲孙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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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今日穿了一件新衣裳,坐在那里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郎,一双大眼布满懵懂和纯真。
他本来就涉世不深,这么多年只是活在仇恨之中,每天除了等待盛辞和洛白重新回到那个地方,就再也没有别的人生期待。
但是如今,他改头换面,虽然依旧是一个怪物,但是他只要控制好情绪,身上的血汗也是可以控制住的。
这些,是他从前一直不知道的事情。
原来他跟盛辞一样,只要能保持心平气和,不进行剧烈的运动,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他其实也不只是一个怪物。
房门推开,盛辞扶着一个白发苍苍,面容慈善的老人进来。长生立马起身,见到这个所谓的亲人,他第一次感觉到慌乱无措。
盛老爷子见到他也是微微一愣,手里提着鸟笼有些不知所措。
“这小少年,是我盛家的孩子?”
老爷子怀疑,看着年龄,怎么着也不像话呀。起码该跟盛辞一般大小才对,怎么才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
“不对,不对”他回头瞪盛辞,“你这臭小子忽悠我,是不是?觉得我老头子好欺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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