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用力,南北的整张脸都变得很狰狞,眼里恨意滔天。
原本美丽的天使突然间变成了嗜血的恶魔。
我呼吸很困难,抓住她的手腕试图推开她。
“你……干什么?”我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声音。
屋子里没有灯光,昏暗的光线下南北突然发笑,却已不再是她一惯纯真甜美的笑容,她这会儿笑得很阴森,笑容笼罩在阴暗里,更显得狰狞吓人。
“我干什么?我要你的命。”
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透着绝顶的恨意。
她输了比赛心情不好,难过失望我都能理解,她口口声声唤我沈瑜姐,其实内心很不爽我我也知道,可是这一切还不至于让她变成这样,就好像我是挖了她家祖坟的人。
我挣扎了半天,她的手劲儿也一点儿也没松。我觉得脑袋已经因为缺氧而有些混沌,神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度……云。”我吃力地发声。
南北冷笑,得意地盯着我。
“我猜就算我要了你命,度云哥也不会忍心把我送进监狱,他会给我开脱,你信不信?”
我这会儿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曲着腿一脚蹬在她肚子上,她身体往后一倒,两只手才终于松开了。
夺回呼吸的我一个翻身滚下了床,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慢地爬起来,坐在地上。手捂在脖子上,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喘气。
倒在床上的南北又坐了起来,瞪着我,眼里的恨意依然没有散去。不过她这会儿倒也冷静了一些,没有再扑上来想要我的命。
我盯着她,像在看一个疯子。
“南北,输了一场比赛还有下一次,就算永远也实现不了梦想,你也还有大好的青春,你弄死我你也得赔上你的下半辈子,我无所谓,我好歹比你多活好几年,我赚了,你呢?”
南北跟我一样大口地呼吸着,像是所有的恨都堆积在胸口,怎么吐也吐不出去。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两道重重的呼吸声。
她盯着我冷冷发笑。
“梦想?沈瑜,是你亲手毁了我的梦想,现在还在这里假惺惺地谈什么梦想?”
我坦荡地盯着她,“你胡说什么?”
南北继续冷笑,瘦弱的肩膀随着笑声而隐隐地发抖。
随后她的笑声突然止住,眼里的恨意如两把锐利的飞刀猛地刺向我。
“胡说?沈瑜,是你让庄美玲把票投给了我的对手,是你让我输了这场比赛,现在你还在这里装什么装?沈瑜,你可真狠。”
我不由一愣,她这话对我来说是一种污蔑。
“我没有,更何况,庄夫人有她自己的主意,她怎么可能听我的?”
南北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猛地抓住床单,双手因为用力而发抖,就好像抓在手里的是我的皮肉。
“怎么?敢做不敢当吗?你敢说庄美玲没有问过你意见?你们在洗手间的话都被人听到了,做了不敢认?虚伪!”
其实在打开洗手间的门,看到那个姑娘跑开的时候,我的心里就隐隐有些不安。没想到这事儿传到南北的耳朵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的呼吸渐平,冷静下来我解释。
“没错,我确实在洗手间里遇到了庄夫人,她也确实问过我觉得谁能晋级,但是我发誓我没有让她投杜忻,当然我也没有让她投你,我只是说让她顺从自己内心的决定。”
南北一把抓起一个枕头就朝我扔了过来,我没来得及躲就直接砸在了我脸上。
盯着掉在地上的枕头,我也恼了。
“我说了我没给庄夫人意见,你爱信不信,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杜忻有实力,赢了你是众望所归。她的裙子是你换的吧?”
南北一直气势很足,可这会儿她的眼睛里还是有一丝一闪而过的心虚。
所以她不回答,事实的真相我也已经了解。
“就算你换了她的裙子,也没影响她的发挥,比赛场上要的就是这种沉稳,你不过就输了一次比赛,又不是以后都不能唱歌,想要成名也不是只有比赛这一条路可走,你这么沉不住气,输是必然。不过你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多的杂七杂八心思,谁教你的?虽然这个社会有时候很现实,但是终究还是邪不胜正,有很多东西还是得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得到。”
南北像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我,过了好一会儿才恼羞成怒似地点头。
“对,你说得对,有很多东西都得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得到,我想你一定也是做了很多的努力才得到度云哥的吧?”
怎么又扯到薛度云的身上了?
南北从床上缓慢地爬起来,下床站起,隔着一张床的距离,她阴险地盯着我。
“你当真是不懂度云哥有多爱我姐,我会让你知道的。”
话落,她突然扬手煽自己巴掌,左一巴掌又一巴掌,每一次都打得特别响亮,就像打的不是自已。
我意识到她又动了坏心思,立刻扑上去要阻止她。她往后闪了一下,直接举起放在床头的一个花瓶就往地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