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腰身很结实,隔着衬衣我都能感受到那份力量。
他的身子微微一僵。
哗啦,我听见面条下锅的声音,然后是筷子搅动的声音。
紧接着,他突然转过身来,将我按在厨房的墙壁上,就狠狠地吻了下来。
原本安静的厨房里还有锅里的煮面水滋滋作响,可当彼此唇瓣相碰的那一刻,我脑子里有短暂的空白,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作出了最诚实的反应,勾着他的脖子,深刻地回吻了他。
他吻得很认真,粘而不腻,一股股令人飘乎地苏麻感从小腹直往我脑门儿上推。
突然,厨房的门哗啦一声被拉开。
我有些紧张,本能地想退缩。
可薛度云似是预判到了,他扣住我的后脑勺,吻得更深,不给我逃的机会。
哗啦,厨房的门再次被拉上了。
“对,对不起,先生,太太,我是下来倒水冲奶粉的。”
门外传来保姆小心翼翼地道歉的声音。
我们吻着,没有回应。
等这个激-情而绵长的吻终于结束,那一锅面早已煮成了面糊。
我们盯着这一锅面糊,相视一眼,不禁失笑。
薛度云从冰箱里拿了一盒牛奶递给我并把我推出厨房。
“你先去客厅里等着,我重新煮,一会儿就好。”
轻咳了一下,他又略显尴尬地补充。
“乖乖喝牛奶,别来影响我,我在你面前定力不够。”
我含着吸管,笑眯眯地盯着他。
他在我额头上又吻了一下,才转身回到厨房。
十分钟后,面条终于上桌了,一人一碗,热气腾腾。
我们相对而坐,一边吃一边望着彼此傻笑。
幸福的样子大抵如此,只有内心有真正的幸福感,才能不知不觉地微扬唇角。
吃完,他去洗碗,我原本是坐在沙发上等他洗完碗一起上楼的,可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迷迷糊糊,我感到自己被抱了起来。
我知道是他,所以在他的怀里,我依然睡得很安心。
他轻轻地将我放在床上,接着钻进被窝,比背后抱着我,耳边热气灌入。
“老婆,现在的你是不是太累了?别让自己太累,好不好?”
我朝他的怀里蹭了蹭,反手搂住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一夜我似是睡眠特别好,但还是隐约感到身边的人翻来覆去,睡得不踏实。
早上一睁眼,就看到他正撑着脑袋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醒了?”他的声音有些疲惫的干哑,脸上也是一脸倦容。
“嗯,你怎么醒这么早?没睡好啊。”
他眸子危险地暗了暗,“你折腾了我一晚上,可我看你太累,不忍折腾你,现在睡饱了,我要补偿。”
说着他就翻身压了下来。
一大早滚床单,对我们来说,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每次还是会有新鲜感。
这一天,是一个神清气爽的开始。
然而正当我们拥着彼此,难舍难分的时候,却突然感到床板摇晃了起来。
小茶几上的那只杯子挪动着挪动着掉到了地上。
“地震了!”
我和薛度云同时反应过来。
我们快速爬起床,强烈的震感消失了。
我们还是赶紧穿好衣服,张姐和罗姐也抱着两个孩子,提着必需用品出来了。
“这房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还是先出去避一下好。”薛度云说。
我们走出别墅,此时外面已经聚了好多人。
之后又陆续震动了几次,震感很强,但别墅毕竟建筑牢固,还没受到影响。
网上的消息来得很快,震源中心在柏水。
我想起于老师在柏水支教,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让薛度云开着车赶往柏水。
于倩走的时候,有把于老师的具体地址交给我。
到达柏水,就听到了山区那所小学垮塌的消息,我顿时双退发软,心里怕极了。
山里的路本来就狭窄坑洼,车根本就开不进去,我们只好下车徒步走,昨夜下了雨,泥泞路特别难走。
村里有人见我穿着高跟鞋,走路不便,热情地去给我找了一双解放鞋。
当村长指着那一堆废墟告诉我,这是柏水乡村小学时,我顿时觉得一股凉意穿身而过。
救援官兵和村民已在现场实施救援,在我们到达的两个小时后,薛离也来了。
他呆呆地望着废墟,站了大概有几分钟,他才活过来似的,随手拿起铁铲就开始挖。
有很多孩子都遇难了,当于老师被找出来的时候,他的身上还护着两个孩子。唯有那两个孩子幸存了。
望着于老师灰头土脸,伸着双手的僵硬尸体,我的眼眶猛地一热,眼泪就滚了出来。
“爸,爸!”
薛离抱着于老师的尸体,哭得像个孩子。
他完全真情流露,此时的他不是那个轻狂不羁的少年,他只是一个痛失父亲的孩子。
他虽然与于老师分离多年,但他与于老师的感情不浅,毕竟,于老师也曾真真正正地爱过他,呵护过他啊。
于老师房间里的那些物品也被挖了起来,我从那堆物品里,发现了一本厚厚的日记本。
拍掉上面的尘土,我随手翻阅,却无意间看到了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