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便有事,即便是不能说给楚云说的事他也只需悄悄给自己使个眼色她就能明白他的意思,怎么还要如此直白地说出来。
心中埋怨归埋怨,但他都已经说完捂嘴也是来不及了,楚沛瑶只好连忙朝楚云解释。
“也许,也许是朝中的事吧!”
如此苍白地解释完,楚沛瑶立马挂上满脸的笑容。
“既然是这样,那我便与少将军先行一步吧!呃……你方才那画画得不错,只要稍稍修改一下河边的那处小瑕疵,想来也是能入你那十二幅珍品里的吧!等我走了之后,你便可心无旁骛地画画了。”
就这般,匆匆撇下还一脸凌乱坐在原地的楚云,楚沛瑶赶紧起身与萧寒便就这般走远了。
一切来得竟是这般快,快得楚云都没机会说自己不在意,等二人已经走出了茶棚行到了山丘下,还坐在蒲团上的楚云这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他凝神看了那边渐行渐远的二人很久,愣是等到那二人的背影都快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的时候,他这才动了动肩膀扶着矮桌站起了身子来。
再次回到方才那副画的跟前,他脸色阴沉一伸手便将画架上那幅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绘制出来的画一把撕下。一下将画揉成一团,楚云将那已经萎缩成一团的画纸扔在了自己的脚下。
徐徐清风吹过他的面庞,他的视线再次落在了山丘之下无双河畔,此时那一黑一红两道身影正并肩行走在河边,远远望去仿若方才的画中之人……
他更生气了,一拳挥出砸在眼前的画架之上,画架“嘭”地一声霎时倒地。
无人知晓此时的楚云心中到底有多么的气闷。
而与此同时,楚沛瑶与萧寒正一块走向无双河边。
因有了楚沛瑶的吩咐,后面的那些侍卫亦不敢上前只能远远地跟随,是以此处正是一个适合说话的好地方。
待二人在那河边站定,听着从不远处传来的泠泠流水之音,楚沛瑶迫不及待地问萧寒。
“少将军,此处只有你与本宫二人,既然是要单独同本宫禀告,现在不正是时候?”
听见这话的萧寒眉头微皱,先是回头淡淡地瞥了一眼楚沛瑶,而后才道。
“公主先前在城门口同意安乐王跟随公主车驾一块南下,今日又不顾路程紧张特意在这无双镇停留一日陪伴安乐王游玩,难道是忘了这次南下的真正目的吗?”
就说他方才在楚云面前说话的时候怎么就那么阴阳怪气,原来根源竟是在此处,看萧寒的样子似乎是已经有些不满她纵容楚云跟随在队伍之中了。
虽然这事确实是有她的一些责任,但怎么说也不能全怪她吧!难道她如今没有被这件事困扰,没有在绞尽脑汁地想解决办法吗?
一思量到此处,楚沛瑶亦是满腹的怨怼,她抬眸便撇了萧寒一眼。
“本宫什么时候同意他跟随着本宫一块南下了,当日的情形你不是都看见了吗,是他自己非要跟来的。而且本宫今日特意在此多逗留一日,不正是想要好好地劝说一下他不去滨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