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已经结痂的伤疤被狠狠撕开,万一医治不好,就会让姚青眠在经历一次曾经的痛苦。
甚至比之前还要痛苦。
毕竟期望过后的失望最伤人。
对上小妹乞求的眼神,姚青眠硬不下心拒绝,手已经这样了,就当让小妹练练手吧。
她刚要开口答应,男人愤怒的声音响起,“不好!”
陆维森迈步从巷口走了进来,桀骜不驯的脸上都是怒意,眼神如刀落在姚瑶身上,“姚瑶,你没有心吗?如果不是你她的手怎么会这样?你已经害的她再也弹不了琴了,难不成还想要废了她这只手?杀人诛心,你还想杀她几次?嗯?”
陆维森将姚青眠护在身后,仿佛姚瑶是什么洪水猛兽。
姚瑶心脏仿佛被什么攥住,不是很疼,但却让她几乎不能呼吸,尤其是触及到陆维森那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更是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靠在了墙上。
原来,她的三哥,竟是这样想她的啊。
眸底蓄了湿意,强忍着不落下来,“三哥,我、我不是……我真的是想要她想要解释,可想到之前的所为,她又无从辩解。
难道要告诉他们自己重活一世,撞了南墙,已经悔改了么?
想到自己上一世的所为,姚瑶心中凄然,心脏忽然钻心的疼,疼的她脸色煞白,她用力的攥紧衣摆,眼泪滚落,“三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姚青眠最见不得他们兄妹争吵,忙道:“小妹,你别哭,姐姐答应你。”
说完就要去姚瑶跟前,被陆维森一把拉住,向外走去。
“阿森,你放开,小妹已经知错了,你放开……”姚青眠挣扎着想要甩开陆维森的手,最后已经动了怒。
陆维森视线幽冷的望向姚瑶,言语警告,“放羊的孩子只有三次的机会,而你,给过太多次了。以后,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说完不顾姚青眠的挣扎,将人带走了。
空旷的小巷霎时安静了下来,姚瑶无力的滑坐在地,将头埋在腿上压抑的哭出声。
她真的只想挽救弥补,为什么三哥不相信她呢?
姚瑶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无助、惶恐又委屈。
不知道过了多久,轮椅滑动的声音传来,她微微抬头,干净修长的手指捏着洁白的纸巾递到了眼前。
男人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哭什么?”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霓虹的光泽打破漆黑的夜,点点光斑落在小巷。
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在五色光晕的明灭之间,越发的深邃俊逸,尤其那双漆黑如古井的黑眸,在如此黑暗的夜色中依旧明亮的让姚瑶不敢直视。
被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姚瑶脸上有些挂不住,又想到那日他的话,一把扯过纸巾,“要你管?”
女人瓷白的小脸微扬,凤眸盈着水光,诧异、茫然再到恼怒所有的情绪都一览无余,靳少东将眸底的情绪遮掩,转动轮椅就要离开。
轮子恰好撞到地上散落的甜品盒子,一个倾斜险些摔倒,还好他反应及时一侧的手臂用力将轮椅稳住,可却再也无法向前一步。
轮椅被卡的死死的,无论他怎么调节按钮都不管用。
下午来这边分公司视察,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姚瑶,知道她是来看陆维森演唱会。
处理完公司的事,鬼使神差的让司机开车到了这里,恰好听到陆维森和经纪人在车前争执。
原本他没在意,可陆维森提到了姚瑶,便听了几句。
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顾不得想三人的关系,急急忙忙的到了小巷。
女人坐在那里无助哭泣的样子,让他心口刺痛,想要上前安慰,却踟蹰着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