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两天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宋凉从人山人海中挤出来的时候，大脑嗡嗡一片，周遭景物变幻，看的她一阵发懵。

“凉二！这呢！”

六月中旬，A市的温度不算太高，街对面的梁女士朝着她挥手，保养得宜的脸上挂着几颗细汗。

“累不累？饿不饿？先喝口水，妈给你买了吃的，你先垫垫。”不等她回答，梁女士把盖子拧开递到她面前，又把手里的塑料袋一股脑放在她手里，领着她往外走。

“这边人太多了，车子开不动，我就把它停在另一个街口，要不还是先找个地方吃饭？”梁女士小心避开拥挤的人群，短短一条街，她走了十多分钟。看见女儿一点反应没有又去摸宋凉的脸，笑着问，“怎么不说话？累着了吧！”

宋凉回神，觉得头沉极了，“有点头疼，不过班主任说要集合一起回去的。”

不远处停着几辆大巴车，钱成正站在其中一辆大巴车门口焦急的等待考完的学生，但几个附中的学生出来之后，他又按耐住想要问一问考的怎么样的嘴，收起焦躁不安的神情，给学生们挨个发牛奶和面包，忙的团团转。

“没事，我跟你们班主任打过招呼了，好多家长都把孩子接回去了，不差你一个，想吃什么？还是先回去睡一觉？”

宋凉看着她有些生疏的安排考试后的事宜，突然想起来梁女士也是第一次做母亲，不知道怎么的一颗心突然就软成一团。

她上前两步，拥住梁女士的肩膀。

母女俩从来没有过的亲近让梁女士莫名红了眼，她不是一个很会表达爱意的母亲，宋凉也是一个不会表达情感的女儿，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颇有些无措，无措之外更多的是担心。

她只能拍着宋凉的后背，温声问，“怎么了？”

“累。”

宋凉把头枕在梁女士的肩膀，鼻尖发出无意识的哼唧，如果说刚刚的拥抱是无病呻吟，那么此刻随着一个“累”字出口，宋凉忽然觉得头脑昏沉，像是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梁女士摸摸她的额头，有点烫，连忙带她上车，没想到宋凉刚扣好安全带就头一偏睡着了，梁女士看的心疼。

宋凉一觉睡到傍晚七点多，她撑着懒腰起床，在床边发了一会呆，睡了七八个小时，她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也对，她为了加快复习进度经常熬夜早起，睡眠不足是正常的。

等脑子彻底清醒了，她打开房门，一股熟悉的香味飘进鼻尖。

梁女士正在摆放碗筷，见她起床连忙招手，关心道，“这么大人了自己发低烧都不知道，昨天给我吓一跳，本来想带你出去吃的，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深夜，就叫人送来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中考发挥，掩下眼底的担心，她拿着筷子敲宋凉偷摸捏菜的手，“去洗手！”

宋凉乖乖洗手，又洗了把脸，重新坐回饭桌。

母女俩唠家常，“暑假想去哪玩？看海？爬山？要不咱出国算了，去瑞士滑雪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