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清心寡欲,不是斩断,而是明晰,当你明白何为情,何为欲时,自然清心寡欲。太上忘情,并非无情,而是了解情,掌控情。四大皆空者,那是魔,正因皆空,所以杀戮众生无一点犹豫。接引,准提乃是罗睺尸身残魂所化,化魔道为佛道,可本质还是魔,为何一念佛一念魔?因为本身就是魔。”孙悟空道。
“……猴子,你讲偏了,好了,我明白,何必苦求男女之爱呢?这世间不仅有男女之爱。顺其自然,对吧?”
“不错,孺子可教也。”
“行了,你一只猴子拽文合适吗?对了,弄部鬼修功法来,还有,帮我把魂火还回去吧。”
“怎么?要当无情渣男?呵呵”
“不是……我并不爱她,强扭的瓜不甜,还是算了吧,把这当一场梦罢,让巧娘也忘了我的形象吧。”
“好,不错,你果然有成仙之资,看破男女之爱,你才能走的更远。所谓情劫,不过迷障罢了。”
“屁的仙资,我只是不敢涉足的胆小鬼罢了。看来我是注定要成为单身狗的一员了。”
“呵呵,正因不敢涉足,才能站在局外看的更清楚啊。还有,你迟早会遇到你的另一半的,阴阳和合,这是大道定下的,除非超脱,不然早晚你要遇见你的那个她,乃至她们。”猴子感叹。
商议好了一切后,孙毅到处查看,寻找出口,一切准备好后,便回到屋中,巧娘还在睡,孙毅摇摇头,这是自己的第一个女鬼,但不是自己所爱,自己已经看透男女之爱,只怕日后也不一定有爱,摇摇头对猴子道,动手吧。
八个多月后,正午,折江金华。自上次从巧娘处离开后,孙毅又游荡逛了八个月,也遇到了不少妖精,大多是狐精,但聊斋中的人物再没见过,作乱害人的倒是不算太多,但随着时间流逝,遇见的似乎变多了,看来真是国之将亡之兆。到了这金华县,明显感到一丝惶恐的气息流转,孙毅能感觉出,金华城里的人看似和别的县城中居民一样,但脸上都有一丝极深的郁气。孙毅尝试询问兰若寺情况,但被问之人都是脸带恐惧的逃跑不发一言。看来还真是同电影相似啊,但是治安显然不会那般暗无天日。孙毅最后还是重金也就三五两银子询问一个泼皮闲汉,那泼皮一边东瞅西望,脸带恐惧,似乎只是谈论兰若寺都会有鬼来害其性命一般,但那双眼时不时掠过银子时,那股贪婪也是让人害怕。问过兰若寺地点、事情后,孙毅把银子递给了泼皮,那泼皮拿到银子后撒腿就跑,不知道是害怕提到兰若寺,还是去嫖赌了。孙毅沉思,这兰若寺凶名在三年前开始蔓延,本来是一处香火旺盛的寺庙,但四年前突然人畜尽死,据说当天夜里先是雷霆轰鸣,却无半点雨滴。之后便又有佛陀虚影,梵音阵阵,最后又有厉嚎传来,待的天明有胆大之人去看,全寺都是干尸,只剩下主持盘坐大雄宝殿前的许愿榕树下,但也已经死了。寺庙也不知被什么抽打过,大雄宝殿都塌了。有老一辈说这是蛇妖抽打的,说蛇妖渡劫没渡过受了重伤,于是吃了全寺的人养伤去了。
孙毅却知道这应是树妖渡劫,应该是树妖渡劫失败了,损了根基,不得不食人续命,被兰若寺僧人反击,结果应该是和尚都死了,临死前把树妖封印了,但树妖到底是什么种类的,孙毅就不清楚了,想来原著中聂小倩尸骨是在白杨树下,可能便是白杨树妖。那些鞭打痕迹也不是蛇尾抽打,想来应是树妖用树根抽打的缘故。此后寺庙再无僧侣,便如此破败下来,成了山中猎户、往来商旅行人的落脚处。但自三年前,接连有人死在兰若寺,死时都是衣衫不整,渐渐传闻蛇妖伤势好转,开始变作女子迷惑行人吃人了,也有的说是兰若寺闹鬼,不论怎么回事,兰若寺凶名是真的传开了,尤其是城中数次找来高人降妖除鬼,结果高人都一去不回后,更是连白日都不敢踏足兰若寺,此后又有几家谈论兰若寺的人意外死去有的被蛇毒死,有的落水淹死,有的是失足摔死。更是让金华县的人连谈兰若寺都不敢。
不过在孙毅看来这是自己吓自己被蛇毒死的是个捕蛇人,摔死的是个酒鬼,淹死的也是个醉鬼。只是巧合罢了,这金华县那个人没谈过兰若寺?纯粹自己吓自己。
但看来树妖脱困是一定的了,只是不知燕赤霞到了吗。孙毅盘算过后,感觉树妖应该是金丹境,而且金丹境还是残缺的,毕竟劫都没度过,不可能真正踏足金丹境。但不能化成人身,逃离此地树妖如此行事,肯定会引得修行门派大怒,派弟子诛妖。但树妖不能逃离此地却还是敢如此行事,要么是个猪脑子,榆木疙瘩,要么有所倚仗。不过但凡能结金丹的,都不可能有个猪脑子,不然早就死了。现在看来,多半是有所倚仗。这倚仗应该便是祸乱阴间的黑山老妖。说不定就是黑山老妖给破的封印。不过黑山老妖是阴间元婴鬼帝,一般不会出现在阴间,毕竟一但在阳世现身,受到阳世压制,黑山老妖同金丹鬼王无异,这世间想要杀死黑山老妖的,可不在少数。
而这近八个多月时间,孙毅已致紫府后期,外部气海九丈,内部本命紫金源占据丹田九成,便是黑山老妖降临阳世,孙毅也有自信斩了,当然,身受重伤是必然的。但绝对没有生命危险,既然没生命危险,那便去看看又何妨?
想到就去做。孙毅往北而去,信步而走,渐渐远离县城,慢慢便见一片树林,入的林中,草木茂盛,虫鸣鸟叫,但再往前走,似乎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山林分割,跨过后生灵近乎绝迹,一路不闻虫鸣,不听鸟叫,不见兔奔,不有蛇行,静寂若死林。现在已是深夏,此地既然林密草深,自然应该百兽欢腾,这样子显然不正常。看样子果然是恶妖盘踞,煞气溢出,令群兽胆颤,逃离此地。
孙毅正退步想要试试这边境在哪里,或许能凭此探出树妖树根掌控极限,但回身刚走几步,忽然一声狼嚎响起,数只野狼鬼魅一般从林中蹿出出现在孙毅面前,龇牙咧嘴,状甚凶恶。
孙毅一看便笑了。这狼也不是活狼,而是冥狼,看来是树妖动的手脚,把这些狼杀死炼魂后,又把魂打回狼身,用以驱赶想要离去的行人,使其前往兰若寺。若是不前往兰若寺,便咬死只吸取一身气血。这是因为心生贪欲、色欲等负面情绪时,便会魂魄不稳,魂魄不稳,自然就可以被吸魂。不过树妖毕竟不是鬼,无法吸人魂魄,必须让手下女鬼吸收魂魄后再进献给它,还有就是,此界根据气运不同,收到不同程度的天地护佑,但人一旦动了贪欲、情欲等恶欲,天地之力便不再护佑,才可被吸魂,这也是为什么有气运之子之称的原因,但只要堂堂正正对战,杀了也就杀了,天地不会为死人撑腰。所以为了利益最大化,树妖自然优先让人进入兰若寺,又因为贼不走空,不愿空手而归,自然不会让人离去。说来长,实际短,孙毅只是一笑即收,想道自己身穿法衣,若是表现的和凡人无异,是不是会引起树妖戒心?但又不能表现的太过强大,不然树妖畏惧也是麻烦。于是装作没有看出冥狼来历,抽出佩剑便是应战,显露些粗浅功夫与粗浅符术,极其艰难的将几只冥狼杀死。
“呼,这狼成精了吧?这么厉害?!小爷我居然差点没打过。看这天也快黑了,赶紧去兰若寺吧,嘿嘿,兰若寺有女鬼?哼,小爷可是道士,女鬼正好抓来做鬼妾,嘿,只要能在兰若寺住一晚,便有上百两银子拿,果然是凡人,几个女鬼都怕。合该小爷发财。”孙毅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其实是说给树妖听的,虽然不知树妖如何查探,神识也没有察觉异常,但孙毅就是有被监视的感觉。果不其然,随着孙毅的自言自语,地下似有蟒动,若不是孙毅掌控神通在身,也不能感觉,孙毅恍然,自己竟忘记了查看地下,但就算查看地下怕也是无功而返,土地对神识的阻碍太大。
这树妖果真谨慎,只希望我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不过只怕这树妖想不到,它藏在地下的根须,会被我感知到吧。孙毅暗暗想到不过应该没有破绽,这树根离去时如此小心,显然是怕惊动我,看来是真把我当成来捉鬼的道士了。一边想着,孙毅继续往兰若寺赶去。
这路也是有些荒废,被草覆盖。这人还真是不如动物,此地禽兽不存,明显是被恶妖煞气吓走的,可往来商旅书生却自己赶着往恶妖口里送,竟半点异常也看不出吗?孙毅心中暗暗感叹。
又走了两里路,便见一座破败寺庙,寺中殿塔壮丽,但是蓬蒿长得比人还高,好像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东西两边的僧舍,门都虚掩着,只有南面一个小房子,门锁像是新的。再看看殿堂的东面角落,长着丛丛满把粗的竹子,台阶下一个大水池,池中开满了野荷花。看起来是个幽静的好所在。
金华县地处要冲,往来四通八达,因而城中房价极高,因此不少书生商旅贪图便宜或恰好或城中无住处最后到此地居住,不知因此死了多少人。
看着南面那新门锁,想来燕赤霞已经到了。孙毅靠着燕赤霞的屋子收拾了个僧舍,说是收拾,其实就是袍袖一挥的事,用风把灰尘都清理后,把一些用具从补天空间中取出。应该是燕赤霞在此的缘故,树妖并不敢监视此地。孙毅也就不再隐藏实力,干嘛要委屈自己呢?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沉稳有力,想来应是燕赤霞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