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罚既定，拔汝罪根。汝本性善，只因魂魄与尸身相联，操于妖手故而为孽，今断去汝与尸身联系，望汝此后，好自为之。因果轮回，听吾号令，身魂之系，断！”

一言出，聂小倩本来已经疼的即将昏迷过去，对外界近乎一无所知，但仍于此时无比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与尸身的联系已经消失了。

而且不知为什么，自己明明痛的死去活来，可就是昏不过去，这比树妖姥姥的充满妖力的树根抽打还痛苦万倍，明明自己该哭，该悲伤，可自己居然有一种喜悦的感觉，发自灵魂的喜悦。

很奇怪的感觉，好似冥冥中脱去了重担，灵魂一阵轻松。

另一边，孙毅将剑指从聂小倩额头收回，由于天地压制，神通只能贴身才能施展。从刚才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的孙毅不由得一阵后怕。

但现在暂时顾不得后怕了，因为此时聂小倩鬼体不稳，根基尽散，竟似乎是要魂飞魄散一般，孙毅赶紧为其输送紫金源，结果发现自己九丈气海不知何时已经消耗了九成，于是一边恢复一边为聂小倩稳固魂体。待见得聂小倩鬼体稳固，沉沉睡去，嘴角一抹微笑浮现后，才停止输送。

一边调息，孙毅一边心有余悸的道“猴子，刚才…怎么回事？我感觉我都不是我了，很奇怪，就好像处在另一个时空，俯视一切，无论什么，好像连大道都无比渺小，似乎覆手可灭，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不想杀了聂小倩，可看到她处在魂飞魄散边缘，我竟无动于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孙毅感到了无边惶恐，相比之下，气海突然消耗九成算不得什么。

“你神通使用过度了，你的神通，可以说是天道级神通，可称天道专属，甚至天道都不能完全掌握。

你第一次使用，没有经验，加上力量不足，心境不足，道行不足，要不是你碰巧悟到大道的一丝微不足道的皮毛，你那气海消耗一空你才能恢复，不过没关系，你我一体，若是你真的沉迷神通，我自会叫醒你。

至于聂小倩，这是她必须承受的，无论如何，做错了事，就要受罚，但其罪不至死，所以受罚过程中始终处于魂飞魄散边缘，但最后哪怕你不出手，她也不会魂飞魄散。

你的气海中的紫金源一部分在消耗在神通方面，一部分用于护持聂小倩的鬼体不灭。

放心吧，你运用神通时处于绝对理智状态，绝不会有丝毫判断错误的。”孙悟空解释安慰道。

“这神通竟然这么霸道？我有点不敢再使用了。”孙毅心有余悸道。

“这就退缩了？其实这种状态对你道行心境提升有大好处，而且随着你力量、道行、心境提升，这种情况便会减轻了。”猴子知道这种情况的大恐怖，人最难接受的，便是陌生的自己，于是安慰道。

“没事，我只是说说而已，这种无敌的神通，最让人着迷，这，才是真正的力量啊。一言出，大道受命。”

孙毅感慨道，所谓的心境，便是对待力量的态度，他现在的态度，明显比原来好上太多。“我会慢慢尝试掌控神通的，毕竟，我，才是主人！”孙毅意气风发。

那种审判众生万灵的感觉太让人沉迷，凌驾众生之上，一个生灵的功过俱在眼前，一言判生，一言定死。虽然不能徇私枉道，但这就是生灵最本源的渴望，无人能够逃脱。

“唔…”这时床上的聂小倩醒了过来，她本来就没熟睡，刚才只是忽然晕了过去，过了这一阵，自然醒了。

幸好孙毅提前布置了隔音隔绝神识阵法，不然以刚才聂小倩那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哀嚎，早就把树妖引来了。

“你，你别过来！你别过来！”聂小倩缓缓睁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黑曜石般美丽的眼睛里满是迷茫。

但当看到孙毅时，她忽然身子一颤，一边大喊着一边往床另一边退，身子缩成一团，那样子好像刚被孙毅强行嘿嘿嘿了一般。

无怪聂小倩对孙毅如此恐惧，刚才受雷罚的痛苦，比被强、暴还让聂小倩恐惧万倍，那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被强聂小倩能够自尽以保全，但刚才却只能生生受下。

“别害怕，都过去了，你感应一下，是不是同尸身没有了联系？我没有恶意，其实我想帮你，……只不过……只不过有些失手了而已，你放心，那种痛苦绝不会有了，而且你身上的罪孽已经清除，你也不必再为因你而死的人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