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斗圣洞府搜刮一番后，孙毅自其中遁身而出，进来时颇废了一番手脚，但离去时却轻轻松松，孙毅破开斗圣洞府外围虚空壁垒，出现在斗破第三层虚空世界内，随手将斗圣洞府的虚空壁垒愈合。

“猴子，靠你了，我先试试能不能破解遁入其中，实在不行，你再出手。”孙毅在心中喊了一嗓子，随后遁入虚空，尝试破解第三层与第四层虚空世界之间的虚空壁。

但花费了三个时辰以及所有的空间领悟，这一层虚空壁孙毅也才破解了百分之一！这给了孙毅极大的挫败感。

“嘿嘿，小子，现在明白自己的渺小了吧？”猴子此时开口了，半是嬉笑半是安慰的道：“别小看这一层虚空壁，这才是真正的虚空壁，甚至是加强版，前面两层虚空壁乃是天道故意削弱，用以给予生灵生存空间，只能算是雏形罢了。

而这第三层隔绝虚空乱流的虚空壁与第四层隔绝第五次级顶尖混沌的虚空壁也称世界胎膜可是真真正正的虚空壁，乃是真正的空间法则汇聚而成，凭你如今的空间领悟，还不能参透。

若你能参悟第三虚空壁，算是领悟此界三成空间法则，若是能参透世界胎膜，也就是第四虚空壁，那么你也算勉强达到法则与大道之间的层次，能够隔着无穷距离遥望大道了。”

“原来，我还差了这么多啊！”孙毅有些沮丧，说实话，孙毅真的是有些自矜自夸的，毕竟自己顺风顺水有些日子了，而且自己的空间领悟远超自己认识的所有人，包括九星后期斗圣的古元，是以孙毅自矜，也情有可原。此前猴子已经痛骂了孙毅一次，但实际上孙毅颇有些不以为然。

“唉，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果然有理。我居然跟此界中人相比较，此界完全同我的道不同啊！”孙毅此时才算是真正的开始反省，自己的圣贤书真是白读了。

或许儒家不如兵家能够安邦，不如法家能治国，不如医家能救死扶伤，不如墨家农家能富国强民，但若论修身养性，锻造心境，非儒家莫属，儒家其实本质上就是教人做人的学说。

甚至孙毅觉得，与之相比，道家都要略逊一筹，猴子也说，读懂道家，有成仙的心境，读懂儒家，有成圣的心境，例如六大圣人，以及堪比圣人的巫族后土，观其行为，仔细思索，无论是立教、发宏愿、造人补天、身化轮回，其实俱都符合儒家的某些理念，例如立功立言立德三不朽。

但何其难也！道家逍遥自在的心境还算容易保持，但儒家这种背负责任负重前行的心境却太难太难，因为太苦太累。

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一言难尽苦楚辛酸，以及圣人心境。

孙毅心念至此，顿生领悟，心境澄澈。但孙毅知道，心境并不是永世不变的，需要时时自省，正所谓心是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神秀和尚的这首诗，用在心境上面，恰到好处。神秀同慧能当时相较，看起来略逊一筹，其实不相上下，深得三省吾身之意味。

实际上，真正踏上修行路，还是神秀此诗更符合绝大多数修行者，慧能的更适合天生灵慧之人，但真要算起来，遍查诸天，有几个天生灵慧之人？就算天生灵慧，也不可能心境常持，其实也会时时不自觉的自省。

说起来，越是境界低微的凡人，越像佛门口中的佛陀，境界越高，反而行事越像魔，不过也是，佛门毕竟自魔族而生，佛门二祖毕竟是因魔祖罗睺而生，其内心本性，其实是魔，佛法修持也是自魔族修炼脱胎而来，因此佛门修行越深，越受到魔族的影响。

而境界低微者，例如凡人，反而只是精研佛经，不能修炼佛法，本来只是用来伪装的满是大道理的佛经，反而成了他们的真正典籍，真正的研究。

孙毅思绪纷飞一会，旋即便恢复过来，此刻心思澄澈，感觉连思维都活跃许多。

“猴子，靠你了，看来此次菩提树下悟轮回，很有必要啊！”孙毅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