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哪来的?
方才被渔民围剿,他与侠客出手不重,留了余地,他重击渔民太阳穴,渔民顶多七窍流血,几乎等同没有血;侠客更不可能,那些渔民被他踢皮球似的一个个踢进了屋子,血也不可能流到这来。
等等,这些血好像是连着的。
傅剑心神微凝,顺着血迹走到了鱼塘,鱼塘上本来盖着一张铁网将鱼塘罩的严丝合缝,但此时那铁网被拧成了一股麻花,静静地躺在鱼塘外,浓重的血腥味从鱼塘里传来,傅剑不会感到意外,因为此时村长的尸体正仰面飘在上面。
但却缺少半颗头颅。
傅剑从他的上衣认出了他的身份。
问题来了了,是谁杀了村长并将他抛尸鱼塘?
村中的壮丁被周虎叫去围攻他们,剩下的老弱妇孺在自家漏雨的房子里瑟瑟发抖,剩下的是被村长下药迷昏的船长、船夫、教书先生以及那对年轻的夫妻了。
好像根本没人有机会动手。
等等,他好像漏掉了什么东西。
爆头,好熟悉的…
“鲛人!”
傅剑想通了,食人头颅这样暴虐血腥的癖好不正是鲛人的最爱吗,然而也就在他想通的同时,背后,鲛人的利爪,骤然逼近。
鲛人藏于角落,趁其不备,先发制人,傅剑反应了过来,然而太迟了,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来不及躲开。
利爪刺过,留下四道横贯整个后背的伤!
傅剑后背一片火辣辣的疼,然而没等他喘息片刻,鲛人的鱼尾便高高扬起,准备迎头将这个胆敢捆绑他的人类拍成肉泥。
傅剑不敢低估这鲛人的残虐还有报复心理,手摸到腰间,拇指按到某个按钮,机关开启,那柔软的腰带瞬间拉直变成了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傅剑举起剑来挡在头顶,鱼尾从剑柄滑到剑尾,摩擦出了一道火花。
“艹!”
傅剑腾跃后跳,跟鲛人拉开了一个安全距离,他低头看剑,只见剑锋上出现了一个小坑。
那尾巴竟那般坚硬,就连玄铁打凿的软剑都败下阵来。
傅剑抬头看,只见鲛人巨大如芭蕉扇般的尾巴一竖排钢筋般的骨刺长在薄薄的尾肉之中,就是那些黑色的骨刺坚硬的连玄铁都可断。
打量完尾巴傅剑发现了一个更让人不快的事实,那条鲛人先前被侠客重创的肋骨还有下巴此时竟恢复如初了,而且借着地面的积水他好像还能行动自如,这得天独厚的愈合能力还有变态的身体硬件简直像开了挂!
傅剑偷听过村长的谈话,这条鲛人每个月都要吃至少十个人,此处河段之所以荒无人烟,便是由于这条鲛人把周围所有的村庄全都吞吃进了腹中,而这个渔村在屠杀中幸存,好像是因为跟鲛人达成了什么协议。
暴雨令鲛人行动迅速,而饥饿却直接让鲛人疯狂,看得出来,他现在很饿,因为他在对着傅剑流口水。
傅剑眉尖一挑,“我可没兴趣去你的肚子一日游。”
…
戒心端着一盆热水看到侠客在外屋,放下了热水,“师弟还没回来?”
侠客如蒙大赦,赶忙将小家伙交给戒心,这小东西简直太闹腾了,侠客现在衣襟皱巴,下巴好多道红印。
戒心接过小家伙,这次离开侠客倒也老实,没再哭闹。
戒心用软毛巾蘸着热水给他擦了三遍,中途换了两次水,把他洗干净了,随后从这户人家的木柜里翻出来了一张小褥子,把小家伙裹紧了,在褥子外边绑上了红带子,防止他乱动而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