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两个还在搬运文卷的鬼仆一听自家大君的话,文卷哗啦啦全部掉落在地,放平时,早就赶紧捡了,但此刻他们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跪下迎接地府之主。
阎王爷,地府之主,掌管生死轮回,评断阴阳因果,跟天帝平起平坐的一位鬼仙,年龄未知,实力未知,性格霸道、深沉、腹黑,乃是令整个三界闻风丧胆的一位鬼仙。
阎王缓缓地坐到了桌案后,让几人起来,随后道,“时瑾,你怎的将小黑放了出来,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他在人间险些吞掉一个村子的魂魄。”
小黑乃是那威风凛凛身材魁梧的三头犬的名号,时瑾没想到竟然有这事,一时间愣住了,待看清三头犬嘴边那垂的老长的哈喇子后,脸色变得难看的紧,“是属下办事不利,属下以为…小黑经过这十年的地狱驯化,已然安分了许多。”
阎王爷轻笑,隔空用食指点了点他,“彻头彻尾的文神,若是贰殿在,肯定不会像你一样冒冒失失的将他放去人间,看来日后不能总是让你做文职了,也得让你多干干体力活才行。”
什么!听他话间之意,似是替他做了十年的冷板凳还不行,日后他可能还要兼顾武职?干脆直接将他就地了断好了!!
“说笑的。”
阎王见他如临大敌,话锋拐了个弯。
时瑾君额间登时一片虚汗。
阎王踹了三头犬一脚,三头犬登时委屈的低下了头,夹住了尾巴。
“滚回你的十八层,一百年不许出来,再敢乱来,扒了你的皮。”
阎王爷,说到做到,三头犬登时哀嚎一声,夹着尾巴滚回了十八层。
阎王来到桌案后,坐下,随意的翻了翻时瑾君已经修改好的那摞文卷,声音很愉悦——“干得不错,看来将文卷交给你是对的,之后的几年还得继续辛苦你,时瑾,此次我在地府时日无多,你再接再厉。”
时瑾斯文隽秀的面容险些没维持住,声音干巴巴的,“爷,地府不可一日无主,您不在的这些时日,上面的那群神仙时常挑剔地府的工作,地府的绩效连续十年不达标,天帝更是以此为由头,数次邀您上去品酒论茶,您不在,我不得不以各种理由帮您推回去,可若是再来几次,我想,天帝便要起疑心了,届时,发现您擅离职守,必然会找您麻烦。”
时瑾严肃认真的同他讲,阎王却潇洒的一挥手,“不就是一群快死的老头,死了之后还不是得入地府,有何可惧,我此次出门乃是去办一件事关整个地府的要事,你再拦我,我可动手了。”
听前半段的时候时瑾还想反驳他说——这都是你给自己翘班找的理由!太卑鄙了!
可听到最后那句,‘你再拦我,我可动手了’,时瑾君严肃脸秒速换成了狗腿脸,“爷,一路顺风,您一路走好,您请,地府一切有我们十三殿,您别担心,再见。”
阎王很欣慰的拍了拍时瑾的肩,“有下属如你,我全然放心了。”
趁着阎王开心,时瑾趁机道:“爷,您不在的期间我能调动其余十三殿之主么?”
阎王知道地府这么大,几十万只鬼他一人实在够呛,于是便把调度令牌给了他,“任你用,但切记不要乱用。”
地府的调度令牌可随时随地任意调动阎王十三殿在编的十位大君,其蕴含的权利想必不用多说。
时瑾方才只是抱着肯定会被否决的态度尝试一问,谁知,阎王痛快的答应了,他心下不知是该为爷对他的信任欢喜,还是该为爷走的决心如此坚定而默哀。
总之心情复杂得很,脸上却沉稳可靠,弯腰,将那令牌双手接了过来,“爷放心,我有分寸,对了,我有一件东西要交给爷…这是今早一个女鬼交给鬼差,鬼差又给我的,您瞧瞧是不是您那块?”
阎王眼皮下垂,随意的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血玉,也没细看,拿起来便揣进怀里:“是我的,走了。”
就…就这么简单,也不好奇自己的随身玉佩为什么会离开自己?又为什么辗转到了一个女鬼手里?
那血玉可跟了爷上万年,上面更是有象征着地府的曼珠沙华纹样,最关键的是,这枚血玉有爷的气息,见此玉如见爷,这么关键的东西,爷从不会自己弄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