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天帝,自然是住在天上。腾云驾雾前往天界的路上,花锦瞟了几眼谢朗,他发型没变,不过从一身休闲服换成了一身玄『色』圆领袍。他眉目间总是带着一股骄纵,这一点,无论他穿什么还是做什么,都改变不了。
闭着眼都躲不过花锦的目光,谢朗认命地睁开眼,转过头看着她,道:“说吧,你想问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花锦话是这么说,其实飞快凑到谢朗身边,眨眨眼道,“你们神是不是都这么现代化?你们家房子和常见的别墅没什么两样,然后你呢留着短发,阿姨穿得旗袍也很显身材。还有,昆仑山有别人住吗?”
“当然不是了,要是都那么开放,怎么还会让你换身装扮再去见天帝。”谢朗看一眼花锦,花锦点点头,深以为然,而后他接着说,“不过年轻一点的,倒是真的喜欢待在人间。我就知道一个人,喜欢开着跑车出入各种酒吧夜店,不过我把他揍了一顿。”
这急转直下的剧情让花锦“哈”了一声。
谢朗勾起薄唇,『露』出一个张扬的笑:“神界每隔一百年就有一个比赛,他父母让我这么做的。”
“噗哈哈哈哈哈。”花锦忍不住笑起来,“他父母让你管孩子吗?”
“嗯。我说的那个比赛呢,一百年一次,规则很简单,一对一打架,无论用什么方法打赢就行。天界那些平日里看着无比文静的小仙女,那个时候卷起袖子说不定一巴掌朝着你脸上呼过来,一个比一个凶残。”谢朗用轻快地语气描述着,“最后的赢家可以拿到一粒天帝珍藏的金丹。所有人都为了金丹打破了头,其实这枚金丹对能拿到第一的人来说反而没什么作用。”
“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第一啊,我吃过以后发现没什么用,所以我后来参加这个比赛都直接让给第二了。”谢朗说得平淡,好像他真的轻轻松松就能拿到第一。
花锦怀疑地看着谢朗,实话来说,谢朗说的话可信度很高,他不屑于撒谎,行事也总有不可一世的味道。但是神完全不能用人的看法来衡量,花锦固然不能随随便便下结论。
天界和花锦想象中一样,一片云雾缭绕,仙气飘飘,然而南天门不是门,没有立着的牌楼,只在入口处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用鎏金的字写着“南天门”。两边各有一名守卫,他们身穿银『色』铠甲,手执泛着冷光的长矛,两人目不斜视,似乎对于谢朗和花锦两人毫无兴趣。
花锦跟在谢朗身边,起初还没看到什么人,越往前行,似乎越来越热闹,金碧辉煌的宫殿逐渐多起来,亦有许多打扮精致的女子从他们身边缓步行过。和谢朗打招呼的人不少,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向花锦投来好奇的目光,不过谢朗似乎懒得理他们,全部敷衍了过去。花锦不由得产生一种错觉的,她在这一刻就像是一部电视剧的女主角,飞快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不过就目前的状况看来,她缓步走在雕栏玉砌之间,身旁是各『色』光鲜亮丽仿佛从仕女图走出的女子,还有个个衣袂翻飞的男子,还真像是在拍电视剧。花锦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大脑神经传来的疼痛才让她有了一点真实感。
行至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前,谢朗停了下来,站在门口的守卫见状,立刻转身进去,很快他又出来,对着谢朗鞠躬道:“天帝让你进去。”
前厅是天帝见来人的地方,花锦在守卫的带领下进了前厅,这不看还好,一看让花锦吃了一惊。这整个房间里雪白一片,仿佛像是进了什么雪洞,虽不冷,却硬生生让花锦觉得有些瘆人。
谢朗“嘁”了一声,不屑道:“帝俊呢,还真是喜欢随时随地把自己见人的地方改变一通啊。”花锦皱眉看向他,他耸耸肩解释道:“你当做恶作剧也行。”
恶、作、剧?花锦眼神逐渐复杂,一时之间十分无语,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在这时候一个头发花白、胡子长得拖在地上的老人从屏风后走出,看上去年龄很大,一双眼睛里却毫无浑浊,并且精神矍铄地抖了抖自己的白袍。他的目光率先落在了花锦身上,一眼就看到了她胸口处的红线,暗自叹了口气。这个九刑阵,果然威力巨大,单是见到谢朗时他已经觉得不妙,看见这位凡人小姑娘,他才发觉自己低估了用女娲神力展开的九刑阵。这道牵引着两个人的红线,不是神力道一个境界的人绝对看不见,除非是女娲大神再世,恐怕无人能解开。
花锦被这位老爷爷的目光盯得浑身不适,她看着他逐渐凝重的目光,正准备弯腰鞠躬时,谢朗拦在她的身前,毫不客气道:“看这么久,您能找出解决办法吗?”
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叛逆少年在和父母抬杠,花锦戳了戳他的后背,低声道:“你说什么呢?”
帝俊『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对于谢朗的无礼没有丝毫在意,无比坦然道:“不能。那又怎么样,我看都不能看?你就是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