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挂在女人面前的一块大肥肉,既鲜美又多汁,哪个女人能不动心呢?毕竟这年头要找个有钱又英俊的老公实在太难了。
但是,刚过完年,昌雅霁这个花花大少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今年的昌淼企业嗅出一点危机气息,另一个挟着庞大外资的餐饮集团正式进军国内,严重威胁昌淼在本土的地盘与生意,昌淼内部的长老们都对这个变量战战兢兢,提早做好防范措施,以因应对手的挑战。
昌雅霁于是在总经理应雨伯三催四请之下出现在京城市区的总公司,参与会议的讨论与决策。
“董事长,‘郝味餐饮集团’打算在我们每一个据点附近开设餐厅,企图与我们打对台,你看这事要如何处理?”应雨伯向昌雅霁询问这次的会议重点。
“若是郝味硬要和我们卯上,我们就和他们硬拼,拨出款项重整每一家连锁店,怕什么?”昌雅霁斜靠在椅背上,跷着二郎腿,双手撑在扶手上,拿着一枝笔转来转去。
他的个性是标准的战将,遇到挑战会即刻迎战,绝不当缩头乌龟。
“对方的卖场比我们大,而且采用定额吃到饱的策略,这对我们来说非常不利,就这样贸然投下金额很可能会造成更大的损失。”应雨伯皱了皱眉,对他的观点不以为然。四十来岁的他是昌雅霁的父亲生前特地提拔的精英分子,能力强,效率佳,是昌淼企业内部的灵魂人物。
“既然怕我又做赔本生意,那你们就拟出几个方案来让我挑啊!免得等我提出看法再予以否决,这不是太费神了吗?”昌雅霁冷笑一声,他知道许多父亲的手下就等着看他出糗,他们多半认为他是扶不起的阿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然而,像他们遇事就琢磨半天,又怎么能闯出大事业?
“我们讨论过几个方案,归纳出一个结论,昌淼目前财务吃紧,没有能力重新为每一家连锁店改装或转型,我们认为从菜色和价格下手才是最好的办法,所以决定降低售价,以争取广大的客源。这是我们一致通过的企划,请你过目。”
应雨伯将一份文件递上去。在昌淼,应雨伯的一句话可能比昌雅霁的一大串指示还要有用,精敛的他一如是昌雅霁父亲死后昌淼的支柱。
昌雅霁对那份文件连看也不看一眼,他慢慢站起来,对着长桌上的十名经理级主管说:“各位美其名是要我来开会,但事实上不过是要我的签名而已,既然如此,何必搞得这么麻烦?干脆有什么需要签的文件一并交给秘书,叫她送到我家给我签就行了,省得我在这里像个花瓶一样当傻瓜。”
就因为他亏损了几千万,他父亲和公司里的人就拿他当瘟神看,防他像防贼一样,让人倒尽胃口。
昌雅霁愤然地将那份文件丢到桌上,在众主管的惊愕中大步走出会议室。他才懒得和那些人周旋,与其当个傀儡董事长,他还宁愿去找女人聊天。
回到自己的大办公室,他厌烦地将手里的笔摔到垃圾桶内,扣好西装上衣,决定离开这个几乎教他闷死的地方。
这里的高级主管全是他父亲生前的同侪部属,就年纪本来说全是他的叔叔伯伯,大家仗着辈分,见到他总是拿他父亲来压他,不断要他记起他们在昌淼的汗马功劳及身分地位,使他一上任就面临许多人情包袱。
“哼!那些老狐狸!”他边整理领带边啐道。
这时,秘书拨了内线电话进来,以职业性的口吻说:“董事长,有位卫先生找你,你要见他吗?”
“我要走了,没空。”昌雅霁没好气地说。
“但他说他是来向你支领你欠他的一百万元。”秘书为难地说。
“一百万?我几时欠个姓冷的家伙一百万了?”他的两道浓眉几乎立起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