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来,应雨伯虽默不作声,还是照样在昌淼上下班,但他有意无意避着昌雅霁却是事实,他们都心知肚明对方早已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又不愿一下子就撕破脸,因此等到昌雅霁的伤好了之后,应雨伯还是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他在等什么?这是昌雅霁一直在猜想的问题。
应雨伯其实早就到了,他远远地和昌雅霁交换了一下眼光,两人都感受到横在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敌意。
卫凌对应雨伯独自前来有着疑惑,她在想,那位藏匿在他身后的超能力者为何迟迟不现身?
但在外人面前,昌雅霁与应雨伯还是维持着基本的礼貌,与会场中的政要和同业互相致意。但是,在一番客套的寒暄之后,应雨伯忽然从会场另一扇紧急出口消失了踪迹,一直盯着他的卫凌觉得有异,不愿打扰正与杰瑞.王谈话的昌雅霁,她独自追踪应雨伯,穿过会场,跟上三楼的楼梯间。
楼梯一层层地转折而上,与大厅的热络比起来,这个偏僻的角落显得阴暗深沉,她隐约看见一道火光乍明仁灭,随着那团火的出现,她又感应到一股强大的邪恶气息涌现,但似乎又有着某种力量制衡着它。
她奔上三楼,就在通往四楼的阶梯上,应雨伯正整个人贴在墙角,身上有着一层薄薄的青光,面容扭曲地瞪着她。
“应雨伯……”她讶异地发现他的诡谲,有两股气正在他身上交战。
“你……你为什么要让他来?我一直避着他,就怕控制不了我自己,而你……你这个超能力者为什么还要带他来送死?”他的声音忽强忽弱,好象在隐忍着莫大的痛苦。
“你说什么?”她小心地接近他。
“小时候,母亲在怨恨中开始接触黑魔法,她教给我许多普通人不知道的奇特法术,我很聪明,一点就通,后来……住口。”另一个严厉的声音从他口中冒出来,打断他对往事的叙述。
卫凌楞住了。这是……
应雨伯全身发抖,脸部抽搐得有如一头猛兽,然后,挣扎了半晌才又恢复原状。
他拼命喘息着以原有的声调道:“后来……我……我发现自己有着不寻常的能力……对!就是你看见的……火……我能使任何东西着火……”他又喘了几口气,才接着道:“但是,当……我在一次玩火时把……把我和母亲住的小屋烧掉后……我就大病一场,彻底忘掉这些事……所有的事……我以为……这是不好的事……于是醒来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连同母亲对昌家的憎恨与诅咒,连她之前怎么病死的我全都忘了……”
卫凌静静听着,她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不过,她敢肯定,他后面要说的才是重点。
“我半工半读地让自己像个普通人长大,后来昌老找上我,说要资助我进修,又让我进昌淼工作。我曾经怀疑怎么有人会对我这么好,但平步青云的得意使我忘了去了解昌老背后的动机……直到……”他说到这里,呼吸又紊乱起来。
“直到你发现你竟是昌老的私生子,才又记起所有的一切?”她替他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