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见鬼的,这是怎么回事?”他撞邪了吗?还是她会变戏法?
夜浅凝缓缓地深吸口气,将他惊愕的表情收进眼底,她摇了摇杯子,眼里尽是认命的哀伤,“这样还不够清楚吗?我是个雪女。”
雪女?!她是个雪女!
她疯了吗?还是他疯了?她说她是个……“在日本神话中出现,那种穿着一身雪白和服、披头散发,只在暴风雪中出现的雪女?”钟白凡简直不能相信他所听到的话,他猛然地摇了瑶头,“不可能。”
夜浅凝蹙了蹙眉,神情专注得十分认真,“并不是只有在日本的神话中才有雪女存在,我跟你说真的。”
“你只是有令水结冰的特异功能。”打死他也无法相信她说的话,浅凝充其量只是个超能力者,但她绝不可能是妖怪,就算真的有雪女,不不不……有些人终其一生也没亲眼见过雪长成什么德行,这么炎热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雪女的存在?
太不可思议了,既然雪女的神话只存在于寒带的国家,若她真是雪女,她又怎能度过炎炎的夏季?
夜浅凝顿时瞠目,瞧他说得那么笃定,她实在找不出话接下他的反驳。他该惊讶的,为什么他连特异功能这种话都可以说出口,却还是不相信她是个雪女。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你摸摸我的手,就可以相信我的话。”
钟白凡仔细地研究她脸上的神情,半信半疑地伸出手触碰她的柔荑,她的手果然如冰块般没有温度,但他还是无法相信,“你都可以让水结冰,让自己的手转为冰凉也不是个难题。”
连承认她的身分还得这么累人。
夜浅凝不明白为什么会平白无故招惹上他这样的大麻烦,她主动地反抓住他的手,将之放到她纤细的颈项上,温热的触感敏锐地刺激着她冰凉的肌肤,令隐藏在表皮下的细胞隐隐发疼,“那么这里呢?这是颈动脉的位置,你感觉得到我的脉搏,假使我的特异功能再怎么厉害,也不能把这里的血降低温度,不是吗?”
她颈上的冰冷远比她手中的温度更为骇人,钟白凡援缓地抽回手,感觉自己恍若在一瞬间触摸到比冰块更加寒冷的东西,他的眸间闪过一丝错愕,虽然他很想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梦境,但他明白此刻两个人都很清醒,“你……”
如秋水般的清澈眼瞳里闪着隐约的不安与强打起的勇气,夜浅凝微微地挪了挪身子,唇边不觉地轻颤,“懂了吗,我身上没有任何温度,我无法接受太过强烈的温度变化,所以刚才我会那么难过,完全是因为你的体温让我失去了冰冷的常态,导致我的体温失调,和生不生病没有任何关系。”
“你没有体温,但是你活着?”钟白凡眯细了眼眸,眼前的事物荒诞得令人不可置信,但所有的证据却全部指向一个地方。“我怎么能相信这种事情?这世上根本没有人连体温都没有。”